蘇老爺拿了張一百兩的銀票進來,硬是塞在芙蓉手中:"牢裏不比家裏,總需要別人照應,如今天子大恩,咱們舉家可以去看暢兒,可惜……近來我身子不好,你娘的身子,你也知道……又總怕觸景傷情……到時候哭哭啼啼的也不像個樣子……這一百兩銀子,你進去以後,多處打點,別讓暢兒在牢裏受委屈."
"爹,我有銀子……這些銀子,爹留着自己用吧……"芙蓉推脫,不料蘇老爺又一次把銀票塞給芙蓉:"你的銀子是你的,爹的是爹的,如今爹不是把銀子給你,而是給暢兒,你只當替暢兒收了……只是我這個當爹的無用,雖在朝廷當官半輩子,始終救不下暢兒……你若不把這銀票捎進去,我怎麼會心安呢……"
蘇老爺如是說,芙蓉只得把銀票收下,見蘇老爺眼圈泛紅,很是傷感,只得強忍着悲傷安慰他:"爹,你且放寬心,暢兒的事,皇上自會有公斷的,這不是讓咱們去看望他了嗎?爹何苦如此呢,還是保養身子最重要."
兩個孩子醒了,躺在床頭咬着小拳頭.睜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人.
蘇老爺望了眼孩子,嘆了口氣:"暢兒也許久不曾見孩子了,肯定想孩子了……"
"我本來想把孩子抱去牢房裏讓他見一見的."芙蓉低眉道:"只是……牢房重地,想來陰暗潮濕,裏頭不見光,陰森森,這幾日孩子又總是哭.身上莫名其妙的長出不少紅色斑點,前兩日請了大夫來看了,餵了藥,才好些,不過可能還是癢,夜裏孩子也不得安睡……我怕把孩子帶去那地方……孩子若哭起來,倒讓暢兒不能安心……"
"你說的是.你說的是."蘇老爺直點頭:"大夫也說了.說孩子不明因由的起了那些斑點,讓咱們小心防備着,如今春日風大.少讓孩子出去受風為妙,如此,你去探望暢兒吧,兩個孩子就交給我.有我這個祖父在呢."
芙蓉點了點頭,又看着婆子們餵了性的給孩子.這才坐了馬車往廄而去.
春日的風果然很大,吹的馬車上的帘子不停的晃動,安慕白跟車夫坐在車前頭,車夫一陣鞭子.那馬車倒是風馳電掣的就往大牢的方向而去.
因安慕白常奔走在大牢之中,所以跟守門的獄卒有些相熟,如今送了芙蓉進去.他自己便在門口守着.
大牢深不見底,自大門進去之後.層層疊疊的黑鐵門一重連着一重.越是往裏走,光線越是昏暗,大白天裏,影影綽綽的光線照的人影都晃動進來.
每隔幾步,便有拿着長矛穿着鎧甲的人守着,而牢房的牆頭鋪着茅草,染着閃爍的油燈,一股子油燈的味道彌散開來,因為空氣流通不暢,倒讓人咳嗽.
牢房裏關押了不少犯人,犯人有的在靠着牆打盹兒,有的叼了根茅草在嘴裏,還有的搖着牢房的門直喊餓,也有的身上所穿的白色犯人衣裳已被血染成了紅色,手上腳上的鐵鏈稍動一下,便發出"呼啦啦"的響聲,這響聲在封閉嚴實的監獄裏格外清脆,以致不少犯人聽到這響動,便直搖頭.
眾牢房中間開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放着幾排架子,上頭是各種刑具,與以往沒有什麼大不同,只是刑具的種類好像更多了.當年芙蓉幫着鄭家娘子賣豬肉時,曾見識過那些鈎子鐵刀之類,如今那架子上所懸掛的,除了鈎子鐵刀,還有斧頭鐮刀,更有些芙蓉連名字也叫不上來的,伴着油燈昏黃的光,發出幽幽的冷光.
幾排架子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火爐,火爐上燒着一塊長柄的烙鐵,這種刑具,芙蓉重生前在電視上無數次的看見過,一旦這些烙鐵熱了,便往犯人身上一捅,那犯人身上的皮肉便熟了一塊,疼的鑽心,莫說什麼都招認了,便是那一股子人肉的味道,一般人都受不了.
火爐旁邊,放着一張大案子,幾個衙役坐在那兒喝着茶水,嘴裏不知說些什麼,只是每個人都穿着紅色的衣裳,腰裏是一把磨的閃閃發光的大砍刀.
或許是芙蓉的到來讓監獄裏有了短暫的騷動,那懈人每日所見的,都是犯人,除此之外,便是鮮血淋淋的場面,如今難得見一個光鮮的小婦人活色生香的出現在這牢房裏,眾犯人包括衙役都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盯着芙蓉,上上下下的打量,生怕會錯過一個細節.
芙蓉猶如過街的老鼠一樣,不由自主的一個寒顫,她是一個低
第947章 姓蘇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