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的岸上的人注足觀看起來。
眼看到了石米鎮的地界,太陽的餘暉都已被後山擋住,岸上的行人都變的模糊,船主讓點着了幾盞紅燈籠掛在前艙,一來照個亮,二來天黑可以避邪氣,行船的人,很是講究這些。
可一路行船,並不見葫蘆,芙蓉心裏一陣發冷,再往前走,便過了自己曾經站的地方了,可別說葫蘆,魚也不見一條了。
「喲,那爺孫遼真夠可憐的,你看,當爺爺的把外衣脫了給小孫子蓋上,自己只穿一件單薄的襯衣。」一個船夫嘆口氣。
「是啊,是啊,可能家也沒有,你看,烤着火,吃着魚,還是用棍子穿起來的魚,黝黑黝黑的,怕是乞丐吧。」另一個船夫附和道。
「讓你們盯着找孝子呢,你們別淨瞅沒用的東西了。「船主嘆了口氣:」眼看天也黑了,越發不好找了。「說着,船夫自己也走到後面,拿起一根篙,奮力的划起了水。
芙蓉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岸邊那個孝裹着大人的衣裳,看吃魚那猥瑣樣,倒有一點像葫蘆,看不真切,便從前艙取來了燈籠,拿燈籠在眼前一照,還是看不清,這燈籠只能照着船上一片,當然照不到岸上,不管是不是,總得先看看,於是趕緊讓船主靠岸,自己跳上去一看,果然是如假包換的葫蘆。
葫蘆正抱着一條魚吃的歡,那魚雖烤焦了,可還透着一股子香氣,只是他的嘴角卻沾滿了草灰,面前的地上還扔了不少魚刺。
而葫蘆身邊的老者,竟然是竹排的主人,那個艄公,艄公的外衣搭在葫蘆身上,自己坐在火堆邊,還在打哆嗦,手上全是黑灰,肚子還在咕嚕嚕的叫,抬眼看了看芙蓉,便懶懶的道:「別看了,我們在等人。」
「姐——」葫蘆看到芙蓉,倒是很機靈,咧開嘴就笑。
艄公再次抬起頭,仔細的端詳了一回,便站起來抓住芙蓉的手道:「好啊,你以為你換身衣裳,我就不認識你了?還學人家女扮男裝。我的竹排呢?怎麼你來了,我的竹排不見了?」
「大叔,你別急,謝謝你幫我看我弟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弟弟不見了。」芙蓉此時的心才放進了肚子裏。
「我幫你看你弟弟?哎呦,我是把你弟弟押在我這,萬一你還不了竹排怎麼辦?那可是我吃飯的傢伙。」艄公直嘆氣。
看來這個艄公還不笨,還知道把自己的弟弟當人質,可自己落了水以後,那竹排就順着河水流走了,這會兒已過了幾個時辰,那竹排無論如何也回不來了,芙蓉只好抱歉的對艄公道:「大叔,竹排……漂走了……我……」
芙蓉的話沒說完,艄公便頹廢的坐在地上道:「今天出門是沒有看黃曆嗎?押着你弟弟,他又要吃,又要喝,還要拉屎,這烤魚,都是第二條了,兩條烤魚啊,我又捉又洗又剝又烤,還得幫他去魚刺,我一口也沒吃着啊。對了,買黃紙給他擦屁股還花了我好幾文,這不,他冷了,我還得脫下衣裳給他蓋着,就等你把竹排送回來,誰知道吃了好半天的苦,你告訴我,這竹排漂走了。」艄公越說越委屈,嗚嗚嗚的流下淚來,老淚縱橫,很是可憐,哭聲此起彼伏,葫蘆都要甘拜下風。
葫蘆斜眼看看艄公,拿胳膊肘捅捅他道:「別哭了……你餓了?那我餵你吃魚。」
艄公一把扒拉開葫蘆道:「滾一邊去吧,你這個鬧人精。」
「大叔,今天的事,都是我的不對,不然,我賠你銀子,絕不會讓你吃虧。」芙蓉道。
艄公一聽說賠他銀子,頓時喜上眉梢,擦乾臉上的淚,坐那算起了帳:「伺候你弟弟就不收銀子了,不過買黃紙,還有喝茶,得給銀子,還有,我本來去接人的,沒接成,你也得賠,還有竹排錢。」
「那一共是多少錢呢?」
「二兩銀子。」艄公仰臉道:「二兩銀子,一文也不能少。」
竹排本身並不值什麼錢,不過是把長勢好的圓竹削整齊了,綁成筏子就行,只是艄公今天受了驚,心裏又有火,便訛上了芙蓉。
二兩銀子,換成豬肉,能裝一輛小平車了,芙蓉暗暗心疼,但又有什麼法子,只得給葫蘆拍拍身上的灰道:「大叔,我這齣門去田裏,身上也沒帶錢,不然,你跟我去家裏拿,我保證,一文也不少你的。」
「那不行。」艄公轉而拉座蘆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