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
芙蓉坐着馬車,已消失在小車胡同的盡頭。
寧夫人在蘇老爺面前告芙蓉的狀,占不了什麼便宜,她便偷偷的出了小車胡同,另叫了一輛馬車,自己偷偷的跳上去,讓車夫快馬加鞭的去追芙蓉乘坐的馬車了。
「這個白芙蓉,一向不信鬼神,當初我說見了鬼,唯有她不信,如今她卻去拜佛,去廟裏燒香,誰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或許是覺得蘇家少爺出獄無望,她想找別的男人相好也說不準。若被我捉住,那就太好了……」寧夫人這樣想着,就好像真的捉到芙蓉與別人相好一樣,她心裏起伏難平,一個勁兒的催促車夫快一些,一定要跟上芙蓉才好。
芙蓉乘坐的馬車一路顛簸,長驅直入,真的去到了廟裏。
隔着廟門,寧夫人見芙蓉虔誠的取出籃子裏的香燭,點了香,又跪拜了菩薩,然後抽了一支簽,讓廟裏的老和尚幫着解了,老和尚念念有詞的,芙蓉有時候搭上一兩句話,也聽不清二人在說什麼,解完了簽,芙蓉又去跪拜菩薩,然後磕了頭,又給功德香里捐了幾兩銀子做香油。
廟裏種着一棵挨一顆的松柏樹,茂密,青翠,每一棵都有碗口粗,參天的松柏樹鋪散着大片的陰涼,廟中所鋪的石板路,也變的清涼起來,幽靜的小廟裏,放着一個兩丈長的石香爐,香爐里燃燒着裊裊娜娜的,或黃或紅,或粗或細的香,那些香火隨着風,悠悠然在空氣里飄蕩,伴着一兩聲鳥鳴,香灰升騰到松柏樹的樹梢上去了。
廟裏有斷斷續續的敲鐘聲,聲音厚重敦實。每一下都扣在人的心門上。
來廟裏燒香還願的信男信女,一個個虔誠執着,雙手合十在香爐邊跪拜,又去菩薩面前念念有詞。
寧夫人縮在香爐後面,夾雜在一群信男信女當中,被擠來擠去,差一點被搓成圓子,她好不容易擠到一棵柏樹後面,樹枝上的香灰落在她鼻尖上,她忍不住打噴嚏,那些香火的味道又把她籠罩起來,她呼吸都不順暢了,芙蓉卻還跪在菩薩面前,低着頭,也不知在默念什麼。
寧夫人有些失落,本想跟着芙蓉看看熱鬧,哪怕是揪着芙蓉的小尾巴也好啊,比如,發現芙蓉跟別人相好,可如今芙蓉卻真的來了廟裏,來到這和尚的居所,寧夫人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到這種地方來,能跟什麼人相好?
芙蓉的虔誠讓寧夫人暗暗生氣:「跪菩薩有何用?反正我已經餵你的孩子吃了桃花粉,你就等着給他倆收屍吧,如今來跪菩薩,倒不如去棺材鋪子裏打兩副小棺材。」
想到此處,寧夫人又想笑,只是忍着。
芙蓉跪過菩薩,又跟廟裏的方丈說了會兒話,那方丈似乎跟芙蓉很聊的來,不知交待芙蓉些什麼,二人又說了一通話,芙蓉才提着空籃子返回到馬車上。
寧夫人躡手躡腳的跳進馬車裏,有些失望的對車夫說:「白瞎了我的車費,什麼也沒發現,走,回小車胡同的蘇府。跟前面那輛馬車一樣。」
車夫卻久久未動。
寧夫人掀開車簾催促:「不是說讓跟着前面的馬車回蘇府嗎?」
「這位夫人,你看,前面的馬車沒回蘇府,他們走的,不是來時的路。」車夫指了指,順着車夫指的方向,寧夫人看到芙蓉乘坐的馬車拐了一個彎,踏上一條山間小路,那馬車穿過小路兩旁青翠的灌木及細碎的花朵,慢慢的向東南方向去了。
「她這是要去哪裏?這東南方向,可不是回府的方向。」寧夫人暗自納悶,眼瞧着芙蓉乘坐的馬車不見了蹤影,寧夫人趕緊催促車夫:「不管前面的馬車去哪裏,你且跟着他們,不要跟丟了。我倒要看看,青天白日的,這個白芙蓉,放着兩個病危的孩子不管,她是要去哪裏。」
馬車在山間小路上顛簸,差一點兒把寧夫人的心給顛出來,她揪着車簾一陣嘔吐,直吐的臉都白了,馬車才拐入一條石頭大道。
「這位夫人,前面的馬車,好像停了。」車夫指了指芙蓉的馬車。
寧夫人偷偷掀開車簾,這才發現,經過小廟,穿過山間小路,穿過層層疊疊的灌木,如今她們已經來到了繁華的京城大街上,周圍一間一間的房舍矗立在太陽下,巍峨而靜默。一棵接一棵的柳樹沿街而立,青色的柳條一直垂到了地上。行人慢悠悠的閒逛,商販扯着嗓子吆喝。豆花的甜味,油餅的
第995章 小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