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白輕薄於她,芙蓉自然是不相信的.
楊波嘆氣道:"雖我相信安慕白的人品,可侯府的二姨太太跟三姨太太……"
"這事又關二姨太太和三姨太太什麼事?"
"就說呢,今兒真邪乎了,怎麼四姨太太來了,二姨太太跟三姨太太也來了,關月秀說安慕白輕薄於她,正是不可開交呢,二姨太太跟三姨太太就站出來了,說……"
"說什麼?"侯夫人往前一步問道,說話間她青絲間的金釵輕輕的顫動,飄飛的熏過金釵,穴都被染成了金黃色的.
"這是侯府夫人."芙蓉介紹道:"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
"二姨太太跟三姨太太本來不是跟四姨太太一塊來的."楊波想了.[,!]想道:"後來關月秀說安慕白輕薄於她,我們都不相信,偏生二姨太太跟三姨太太出來作證,說……安慕白的的確確輕薄了她……說她們是親眼所見……所以這事就鬧的不可開交了,我是這酒樓的掌柜,安慕白又是酒樓的帳房,如今這事……"
"咱們且去看看吧."芙蓉讓楊波引路,她跟侯夫人悄悄的跟在後頭.
酒樓里早已是賓客滿座,往日吆五喝六的氣氛,如今有些冷清,食客們皆放下筷子,坐着看熱鬧.
酒樓一角,珠簾捲起,外頭的風雪呼呼而過,關月秀坐在一張鋪着福字的八角矮桌邊,頭髮有些凌亂,眼睛是微紅的,像剛哭過,八角矮桌上放着幾碟小菜,幾樣點心,還有一支金步搖,不用說就知道,這做工上乘的金步搖是關月秀的了.
安慕白臉紅着,低着頭站在八角矮桌邊,他灰色的衣袖被撕開一道口子,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新添的疤痕,看那痕跡的樣子,像是被金步搖刺傷的,如今傷口還在流血.
大夫試圖去給安慕白包紮傷口,關月秀卻攔着他:"一個輕薄我的狂人,你還要給他包紮?你這個大夫是哪家藥鋪的,回頭讓我們家侯爺親自去拜訪."
這是**裸的威脅了.
大夫背着藥箱,轉身就走,不敢惹什麼麻煩.
"這不是廄月秀班的關月秀嗎?如今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才多久呢,就做上了侯府的四姨太太,難怪現如今如此囂張呢,瞧,把人家的手扎傷了,還不准大夫瞧."一個穿緞袍的男子小聲議論着.
"唉,我倒沒瞧見那個帳房先生輕薄於她,可她堅持誣陷他,這個帳房先生啊,怕是凶多吉少了,這事被侯爺知道的話,弄死他,還不像弄死一隻螞蟻?"
眾人的說話聲很小,生怕驚動了關月秀.
倒是二姨太太跟三姨太太昂首挺胸的,她們擠在珠簾旁邊,呼呼的北風跟白雪也抵擋不了二人的熱情,三姨太太更是添油加醋:"這位帳房,不是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雖我們四姨太太姿色出眾,你也不能輕薄於她啊,你不知道四姨太太是我們侯爺的心頭好嗎?你竟然還敢摸我們四姨太太的手,還敢摸她的大腿,還敢摸她的……"三姨太太故意解開關月秀胸口的盤扣,關月秀粉紅色的肚兜就露出小小的一個角來:"你還敢摸我們四姨太太的胸脯,你還敢不認,我跟二姨太太,我們可瞧的一清二楚."
芙蓉心中疑惑,這個三姨太太跟關月秀好像並不對付,如今怎麼幫着她說話?她低頭一想,頓時豁然開朗,怪不得三姨太太去解關月秀的扣子,關月秀也不吱一聲呢.
"我沒有輕薄於她,更沒有……"安慕白的眼神落在關月秀起伏的胸脯上,她粉紅色的肚兜是那麼扎眼,安慕白趕緊扭過頭去:"我沒有輕薄於她,你們何苦冤枉我?"
"我跟二姨太太都看見了,你還敢狡辯."三姨太太揪住安慕白的衣襟對關月秀道:"四姨太太,你雖然是戲子出身,如今卻是侯府正經的姨太太,他們這些人也敢輕薄於你,必不能饒茹他,依我說,不如揪着他回去向侯爺稟告,到時候侯爺非得要了他的腦袋."
"那就……"關月秀冷笑了一下.可話沒說完,便被侯夫人的聲音打斷:"慢着."
三姨太太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頓時鬆了手.安慕白一個趔趄,差一點兒站不穩.
眾人的目光落在侯夫人身上,她端莊穩重的走過去,平平靜靜的挨着珠簾坐下,她面對着關月秀坐着,見安慕白的手還在流血,便讓他去自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