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見二姨太太夾了塊茄子,她也故意去夾茄子,兩人搶一塊茄子,二房太太就不高興了,倒也不直接說關月秀,而是道:「侯爺昨兒晚上睡的可好?三姨太太今日在房中用飯,想來昨夜一定很辛苦了,侯爺慣會體貼人的。」
二姨太太本以為這樣會激怒關月秀,不想關月秀只是淡淡一笑,低頭吃飯,並不接話。
「三姨太太是跟以往不同了,我還奇怪呢,怎麼如今她……」欽國侯笑了笑:「她如今倒像換了一個人呢。」
滿心的讚譽,不言而喻。
「我們二姨太太說,妓院的頭牌真有本事,怪不得能當頭牌。」阿花站在二姨太太身後,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來。
這句話讓二姨太太后背一涼,手裏的筷子也哆嗦了一下,她伸腿給了阿花一腳,平日裏阿花都是跟着她貼身伺候,話倒是不多,今兒不知是怎麼了。
欽國侯顯然沒聽明白:「什麼妓院的頭牌真有本事?二姨太太,你還認識妓院的頭牌?」
「我……侯爺,我能認識什麼妓院的頭牌,阿花是瞎說的。」
「我沒有瞎說,姨太太可不是這樣說的麼?」
「阿花這話是什麼意思?」欽國侯望着侯夫人。
侯夫人心中雖隱隱約約的覺察到什麼,到底不好明說,她也不想身陷泥潭,便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正色道:「阿花,我知道你是貼身伺候二姨太太的,你都知道些什麼?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一五一十的說給侯爺聽。」
關月秀依然是不動聲色的用飯,好像別人在說什麼,都跟她無關似的。
阿花偷偷看了眼二姨太太,又瞄了關月秀一眼,這才跪下來,把三姨太太的事和盤脫出,說到最後,不忘加上一句:「這事,我們二姨太太都是知曉的,我雖是二姨太太的奴婢,但不敢隱瞞侯爺。」
「真是荒唐。」侯夫人嘆氣。
欽國侯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他的聲音也高了幾度:「阿花,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侯爺若不信,可以問看門的大叔,那頭牌時常跟着三姨太太進出,他們都看見了的,就是三姨太太的婢女,也都知道此事。」
「二姨太太,想來你也是知道的了?」
二姨太太趕緊跪倒:「侯爺——」
「真好。」欽國侯重重的放下筷子,由於生氣,他的臉色已變成了豬肝色,三姨太太的轉變讓他欣喜,可婢女的話又讓他覺得屈辱,他到底是古代人,雖三妻四妾,卻也希望妻妾們端莊持重,若不然,他怎麼不把妓院的頭牌娶回來做姨太太呢,可如今,三姨太太竟然做出這事,他臉上怎麼掛的住呢,他質問二姨太太:「你們還隱瞞了什麼?」…
「侯爺,我們再不敢隱瞞什麼了,三姨太太的事,是她自己的主意,我可……我可沒有參與……是她嫉妒四姨太太得寵,所以……變着法兒的……」
「那你說,三姨太太親老烏龜也是真的了?為了引誘我,她連老烏龜也肯親?」
「是……頭牌姑娘就是這樣教的。」
「那……昨兒晚上……還有昨兒在梅園裏的事,也都是頭牌姑娘教的了?」
「是……」
「很好。」欽國侯冷笑:「我還以為她是真心喜歡我,是發自內心的,不想,一切都是她的預謀,這個女人……我倒是輕瞧了她,她還是很有計謀的麼,在梅園裏趴着,就為了引我上鈎……真是煞費苦心……她這是把我當成嫖客了,若傳出去,京城的人一定笑掉大牙了吧。」
二姨太太嚇的動也不敢動。
欽國侯的臉陰的可怕。
阿花卻附和着:「侯爺說的很是,紙里是包不住火的……三姨太太親老烏龜的事,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有時候我出門去給二姨太太辦貨,還聽到貨郎們議論着呢。還說侯府的妻妾都要跟妓院的姑娘們學習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聽聽。你們聽聽。」欽國侯閉上眼睛,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有了主意:「那個賤人是無法在府里呆下去了。去跟她說,容她收拾下包袱,天黑之前,滾出侯府去。」
侯夫人點點頭。
二姨太太的臉都嚇白了。
「二姨太太閉門思過一個月,若再打此類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