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修看着鳳照棋那張和蕭御幾乎完全相同的臉,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頭,面色也沒那麼冷了。
雖然長得很像,但是……沒有鳳大夫看上去那麼冰雪聰明。
蕭御走到鳳照棋身邊,鳳照棋還在氣呼呼地瞪着那個登堂入室的男人。
「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住的地方,居然就看到這種事情!你怎麼能讓這個人進你的院子!」鳳照棋憤怒地衝着蕭御噴道。
……這種事情是哪種事情?為什麼這蠢弟弟一臉捉姦成雙的表情啊?!
「呃……」蕭御語塞,「這個說來話長。」這實在是好複雜的一件事啊。
謝景修道:「這院子是我買下來給你姐姐住的,我為何不能來。」
鳳照棋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蕭御:「姐姐,他說的是真的?你……你……幹嘛住他買的院子?他有沒有對你——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你沒有地方住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也可以給你買院子啊!」
「你?」謝景修輕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鳳照棋,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蕭御一手拉住快要暴走的鳳照棋,扶着額頭嘆氣。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謝世子還跟着火上澆油。
「你先別管他了,還沒吃飯吧?餓不餓,進來一起吃吧,我親手做的哦。」蕭御拉着鳳照棋走進屋子。
鳳照棋一臉戒備和排斥地瞪着謝景修,謝景修卻不跟他一般見識,也施施然地進了屋子。
鳳照棋看到桌子上擺着的兩副碗筷,又衝着蕭御噴火了:「你居然做飯給他吃?!」
蕭御被他噴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抬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
幸好這是他弟弟,不然他絕對要嫌棄。
「你是小火龍啊,消消氣吧。」蕭御把鳳照棋按到椅子上坐下,又親自去給他拿碗筷盛飯,擱到他手裏。
「先吃飯吧,有什麼事情也等吃完飯再說。」
謝景修坐在蕭御的另一邊,無視鳳照棋用力瞪着他的眼神,挾起一筷子菜嘗了嘗,笑道:「鳳大夫廚藝果然非同凡響。」
剛才不還是「過得去」嗎,現在就變成非同凡響了?
蕭御笑了笑,挾了一塊雞腿肉放到世子碗裏。
「您喜歡就好。世子別客氣,多吃點啊,多吃點。」
「姐姐,我也要吃雞!」鳳照棋怒道。
「吃什麼雞,火氣這麼大,吃塊苦瓜下下火。」蕭御嘴裏說着,也給鳳照棋挾了好幾筷子菜,堆得他碗裏冒了尖。
謝景修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捏着竹筷,十分優雅地往蕭御碗裏挾菜,同時向他露出一抹笑容。
「鳳大夫也吃。」
蕭御看着他,簡直受寵若驚。挾菜不算什麼,本來都是他自己做的,但是這朵終年不化冰的高嶺之花居然如此大方地附贈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真是……了不得了!
鳳照棋在一旁看着自己「姐姐」和那個討厭的男人眉來眼去,氣得快要把筷子啃斷了。
在他不在姐姐身邊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本來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姐姐」為什麼會對別的男人這樣好?!
鳳照棋終於無法忍受在這樣的情境下若無其事地吃飯,放下碗捧着心叫道:「姐姐,我心裏難受。」
「怎麼了?怎麼會難受的?」蕭御忙過去看他,「吃飯嗆到氣管里了?」
「沒有,就是心裏酸。」鳳照棋捧着胸口哼哼唧唧。蕭御檢查了一遍,見他根本沒有什麼異樣,就知道他又是在作妖。
「不吃飯就到一邊呆着去。」蕭御拍了他的腦袋一下,「我說你今天到底來幹什麼的?」
蕭御這樣一說,鳳照棋倒是心頭一凜,也不哼哼了,終於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
對了……他明明是想來問問姐姐,到底為什麼要做那些事?為什麼要帶着人在鳳府門前鬧?如今大夫人和三妹妹因為那天的吵鬧自覺丟了面子,已經好些天不曾赴別家夫人小姐的宴請了,也好些天不曾在府里招待別人了。
鳳照棋自小在鳳府長大,盧氏對他一直十分可親。盧氏雖是繼母,但她只有鳳照琳一個女兒,鳳照棋就是鳳家的嫡長子,別家後宅里的那些爭來斗去的煩心事在他身邊一件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