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朱唇微啟,小嘴張成了一個的「O」形,她那澄澈的雙眸中滿是驚訝,目光在惡作劇般朝我撲來的千機雪和我之間來回遊移。看着我那狼狽又無奈的模樣,她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同情之色,隨後輕啟朱唇,聲音輕輕說道:「不好意思,請讓讓。」
我趕忙連拖帶拽地把千機雪弄回包廂,千機雪那古靈精怪的性子此時也顯露無遺,她朝着我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往常,這舉動在我看來是那般可愛俏皮,可如今,經過她對自己容貌那堪稱「鬼斧神工」的改裝,這原本可愛的表情竟顯得無比怪異,仿佛是從黑暗中爬出的小怪物在做着詭異的動作,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拉着她回到座位上,滿臉無奈又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說說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啊?你就不能稍微改變一點點就行了嗎?非要這麼誇張。」千機雪卻一臉倔強地說道:「不,我就是要這樣。我要讓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看了我之後,連一絲一毫想要窺探我的欲望都沒有,這樣我才能安心。」我有些哭笑不得,又帶着幾分埋怨地說道:「那你也不能把妙香也捯飭成這樣啊!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簡直太醜了,我就看了這麼一眼,感覺晚上都得被噩夢纏身。你給她再改改,你就別再改了,剛才你那副模樣已經被人瞧見了,要是你再這樣變來變去的,容易讓那些有心人起疑心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千機雪聽了我的話,不滿地嘟起了嘴,那粉嫩的嘴唇撅得高高的,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語氣中帶着幾分嬌嗔地說道:「你就偏心妙香妹妹,哼!」我一聽,急忙擺了擺手,滿臉急切地申辯道:「我哪有啊?我對你們向來都是一視同仁的,真的!」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那少女和青年的對話。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帶着幾分興奮地對青年說道:「哥,我知道那小伙為什麼是同性戀了!」
『哦,原來他們是兄妹倆啊?說的是什麼鬼?還知道我為什麼是同性戀?我呸你個神經女』我聽到這些,差點衝到她包廂去。
青年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少女像是要故意賣個關子似的,停頓了好一會說道:「剛才我不是假借去洗蘋果離開包廂了嘛!等我一回來,你猜怎麼着?」青年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少女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我看到那小伙的女朋友了,我的天吶,那長相,嘖嘖嘖,可能比他的那個……那個男朋友還丑呢!也難怪她一直戴着個大口罩。剛才啊,他那女朋友把口罩一摘,嬌滴滴地叫他『天哥哥』的時候,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那畫面簡直太『驚悚』了。不過說真的,那小伙長得倒是真挺帥氣的,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青年聽了,打趣地說道:「如果他不是同性戀,你是不是就對他動凡心了?」少女一聽,連忙說道:「才不會呢!他明顯比我小多了。哥,你還是多操點心你自己的事兒吧!你今年要是再不帶個女朋友回家,爺爺可真要打斷你的腿啦!」
我實在是懶得再聽下去了,那兄妹倆的對話於我而言就像嘈雜的噪音,令人心煩。我繼續站在包廂口,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垮着一張臉,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過往的人只要經過我的包廂,看到我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像是見了洪水猛獸,無不腳步匆匆,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有一個人願意多作停留。再也沒有像剛才那個少女那般膽大的人,敢於和我對視了。
又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妙香輕輕的呼喊:「小天哥哥。」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只覺得剛才千機雪那一番折騰已經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我甚至有些害怕轉頭,生怕一扭頭就看到千機雪又在妙香臉上搞出什麼「新花樣」,比如給她畫上兩顆獠牙之類的,要是那樣,我真的會被逼瘋的。
懷着忐忑的心情,我緩緩轉過頭,還好,這次的情況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糟糕。千機雪已經把妙香下巴處那兩顆礙眼的痦子去掉了,那像被火燒傷一般的恐怖傷疤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妙香現在的模樣竟有幾分少婦的韻味。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