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呸!你才得了傳染病。」我瞪他一眼。隨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心裏明鏡似的,就他這副忸怩模樣,不說我也能大致猜到剛才那想法八九不離十和石雨詩有關。也沒多計較,便把剛才對石雨詩解釋的,自己身體突然忽冷忽熱、又莫名好轉的那番話,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不出所料,石浩聽後,滿臉寫着懷疑,擺明了不相信。
我見狀,也沒了繼續解釋的興致,只覺一陣疲憊襲來,徑直走到行軍床邊,緩緩坐下,慵懶地往後一靠,整個人陷進床鋪里,打了個哈欠說道:「老哥,我這會兒是真累了,眼皮直打架,就想安安靜靜歇一會兒。等到了蓉城,咱有的是時間慢慢嘮。」
石浩見我雙唇緊抿,眉頭微蹙,滿臉都寫着「不想再多說」的抗拒之意,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沖我輕輕揮了揮,聲音壓得極低,滿是關切:「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在這兒淨添亂了,就不打擾你了。你這身子才剛好點兒,要是中途有啥跑肚拉稀、或是尿褲子啥的不舒服,別自己硬扛着,隨時叫我。」說完,我一本書扔過去,打在他的胸口上。他一個踉蹌,人就跟腳底抹油似的,哈哈笑着,撒開步子狂奔出去。
眨眼間跑到過道拐角處,石浩這才氣喘吁吁地剎住腳步,嘴裏還兀自嘀嘀咕咕:「完了,完了,這下可棘手了!我那傻妹妹,平日裏看着大大咧咧,心卻跟明鏡似的,這回怕是春心動了。這小子雖說看着是挺帥氣的,他母親又是政保局的,老爹能差到哪兒去?想來也是官場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門第上做我妹夫倒也不算辱沒了咱家……但是,但是!」石浩狠狠拍了下大腿,「這傢伙的女朋友也太漂亮了,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倆人站一塊兒那叫一個般配。他能看得上我妹?我妹雖說性格爽朗,可一碰上感情就傻不楞登的,哪是那小子的對手喲!」
我在屋裏聽得一清二楚,臉漲得通紅,攥緊了拳頭,氣得渾身直哆嗦,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直往腦門兒上涌——恨不得立刻衝出去,狠狠揍他一頓,叫他把那些混賬話都給我吞回去!
屋內恢復了寧靜。我緩緩地盤腿坐在地上,心緒卻依舊波盪起伏,難以平復。石雨詩的這個本事,竟能精準無誤地猜到他人心中所想,這般奇異能力,與我所擁有的、能在很遠距離外捕捉他人對話,如出一轍,都是令人眼紅艷羨的絕妙功法。
懷揣着滿心疑惑,我緊閉雙眼,試圖召喚金頭白蟒出來,向它打聽一下。金頭白蟒陪伴我許久了,見識不凡,說不定知曉其中原由。可念頭剛起,還未來得及凝聚心神,「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兀響起,打破了一室靜謐。我眉心下意識地擰在一起,滿心的不耐煩,不過轉瞬之間,又想到,這裏是警務室,又不是在自己家,有人前來敲門問詢警事,實屬正常。
輕嘆一聲,我起身撣了撣衣角,上前開門。門軸轉動,只見千機雪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粉嫩唇角微微下撇,委委屈屈的模樣,軟糯的嗓音撒嬌般喚道:「天哥哥,我想跟你一塊兒待着。」瞧着她這副嬌態,我心頭一軟,伸手將她拉進屋內,嘴角噙着笑意打趣道:「方才不都講好了嘛,這兒可是王大哥辦公的要緊地方,我也不過是暫作停留,眼瞅着就要到蓉城了。來來來,趁着這會兒沒人打擾,快跟我仔細講講,你那威風凜凜、震天響的功法到底叫啥。旁人在側的時候,我這心裏揣着好些疑問,都沒處問去。」
千機雪笑着微微揚起嘴角,眼眸里藏着幾分促狹的笑意,悠悠開口說道:「這門功夫吶,名為穿山吼,說起來,還有一段趣事兒。早些年吶,我們那兒的娘子們常結伴上山采野果,山上林深獸多,保不齊就碰上大個頭的山獸,真要赤手空拳跟那些兇猛傢伙對上,娘子們哪能招架得住?於是啊,不知是哪位機靈聰慧的,就琢磨出了這穿山吼的技法。
「起初,也就是扯着嗓子大聲喊叫,藉由音高把野獸嚇跑。時間一長,經過代代相傳、反覆研習,竟演變成了一門能震破對方耳膜的精妙功法。一旦施展開來,聲音攜着凌厲氣勢洶湧而去,直擊敵手聽覺要害,能瞬間攪得對方耳內翻江倒海,腦袋發懵,抵抗之力瞬間消散,只剩任人拿捏的份兒。
「不過萬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