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母親的叫聲,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我畢竟還是小孩子嘛!然後學着大人的樣子,伸出手和黃眼鏡道別。黃眼鏡趕緊伸出雙手,緊緊和我握了一下。
母親和孫姨還有妙香,千機雪都坐到了後排,千機雪緊緊抱住妙香,妙香如同千機雪開始一般,也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在吉普車上左看看右瞧瞧的。我坐到了副駕。妙香嬌嗔道:「小天哥哥,姐姐不讓我看這個車,也不讓我摸,把我抱得好緊。我都喘不上氣了。」說完還故意咳嗽了兩聲。
千機雪聽後,趕緊鬆開了一些,但還是緊緊抓着妙香雙手。妙香這才舒服了一些,繼續好奇地看着車內的一切。
千機雪看着妙香的樣子,忍不住咯咯直笑起來鬆開了手。我也跟着笑了,對她說:「師姐,別再逗她啦,讓她好好看看吧!你們可得坐穩了哦,車要開動了。」母親和孫姨看到這一幕,也笑得合不攏嘴。
鄭建軍則是一臉傲嬌的神情,得意地啟動了車子。明明前方並沒有任何人或車輛,但他還是故意按響了兩聲喇叭。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把妙香嚇了一跳,她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眼中滿是驚訝之色。不過,儘管受到驚嚇,妙香卻沒有發出尖叫。
隨着鄭建軍一腳踩下油門,汽車瞬間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速度之快令我不禁心生恐懼,連忙緊緊抓住車內的扶手。孫姨見狀,輕輕拍了拍鄭建軍的肩膀,皺起眉頭責備道:「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跟他們小孩子一樣?開慢一點好不好,你可是堂堂的大隊長呢,做事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鄭建軍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車速放慢了一些。沒過多久,妙香突然捂住嘴巴,輕輕拍了拍我。我心裏一驚,意識到情況不妙——她這是要嘔吐的前兆!我急忙大喊:「停車!」
車子剛剛停下,妙香立刻打開車門沖了出去,腳步踉蹌着幾乎摔倒在地。她快步跑到車後,開始哇哇地嘔吐起來。我趕緊跳下車跟過去,一邊幫她拍打後背,一邊焦急地看着她。這時,鄭建軍也下來了,遞給我一個軍用水壺,我接過來後,等妙香吐完後,喝了幾口水漱漱口。千機雪也走過來,扶着妙香回到車上。這次鄭建軍不敢再開快車,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我不禁想到,千機雪真厲害,開始來的時候,一路上那麼顛簸,她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得意地撇撇嘴,揚起下巴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車子緩緩停在了縣招待所前。這是一棟三層高的紅磚樓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紅色的磚牆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古樸而莊重。樓面上,「鬥私批修,批林批孔」的標語清晰可見。
車子在大門口剛剛停下,一個頭髮稀疏但梳理得整整齊齊的中年胖子,快步走到車旁。他臉上掛着熱情的笑容,伸手準備打開後車門。然而,當他看到車裏的情景時,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
我推開車門,輕快地跳下了車,徑直走到他的面前。他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目光仍然凝固在車內。鄭建軍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高聲喊道:「老劉忙着呢?」中年胖子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鄭大隊長,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老劉在您嘴裏總是變得那麼奇怪。還叫我老劉忙,老劉忙的啊。」
鄭建軍板着臉,嚴肅地說道:「怎麼?不能這麼叫嗎?」中年胖子連忙賠笑道:「當然可以,鄭大隊長,您想怎麼叫都行。只是……這幾位是?」鄭建軍介紹道:「這位是京城政保局的孫科長,這位是政保局特訓處的張組長。這兩位漂亮姑娘是...是她們兒媳婦,你旁邊的這位小哥是孫組長的兒子。」鄭建軍又拍了拍他說道:「他是微縣招待所的劉亮劉主任。」劉胖子連忙笑着說:「鄭大隊長開玩笑的,副主仼,呵呵,副主任。各位領導快請進。」
這位劉胖子誠惶誠恐地招呼着我們,偷偷又多看了千機雪二人一眼,也疑惑地盯着我,搞不好在猜想着哪一個是我媳婦呢。他看我們的眼神里又充滿好奇,我們這三個人怎麼像乞丐一樣。他走到我們身後時,還捏了捏鼻子。我注意到後,也皺着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