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最遙遠的,不是物理上的距離,而是心靈上的距離。
他一定是在害怕,連親人都對他流露出那種置若罔聞的表情。
「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我對喬甘草說,「再過不久,喬安就要放學回家了。既然偷窺者是在他家附近活動,我們就先在那裏蹲守。」
「嗯,好」她勉強自己收斂情緒,站了起來。
然後我們離開餐廳,她帶着我一路移動,來到了喬安家所在的樓棟附近。
此時已經過了五點鐘,喬安也快要回家了。然而都等到太陽下山了,卻依舊沒有把他等來。
「他一直都是這麼晚回家的嗎?」我問。
「好像他每天放學後都會先陪他那幾個朋友玩一會兒再回家。」喬甘草抱歉地說,「對不起,是我忘記了這茬,讓伱久等了。能再稍微等等嗎?」
「沒關係。」我也不介意多等一會兒。
但是又過了幾十分鐘,天都已經黑了,還是沒能等來喬安的身影。
見此,喬甘草也難免擔心起來,給喬安打去電話,卻一遍遍地都打不通。反倒是我這裏接到了電話,是青鳥打過來的。
我走到了遠處的角落聽她說話,她說自己下班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
「不了,我現在和喬甘草在一起。」我說。
「小草?你怎麼和她?」她先是警覺,又自己反應了過來,「哦,她昨天好像叫你幫忙,是那個吧算了,既然你不過來,那麼我就用手機把情報發給你吧。」
「情報?」
「我今天一天都在追蹤和調查中間人,不是說過會和你分享情報嗎?我把今天的調查結果總結了下,你等會兒看看吧。」
「謝謝。」我真心實意地說,又想起了之前喬甘草開玩笑說要跟我上床的時候提到青鳥如何如何「炫耀」我,便又多問了一句。
聽完後,青鳥無語地說:「喬甘草那傢伙」她都把暱稱忘記了,「她上次不是被你救了嗎?所以後來我們聊天的時候她私底下諮詢我有沒有機會跟你發展發展,我當時急了,就說我已經跟你發展了,而且還做過了」
那也沒必要具體說到我在晚上的表現如何如何吧。你當時到底是慌到什麼地步才會如此口不擇言啊。
青鳥告誡道:「你要當心點她!她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年紀比她小的少年了。」
「我也不算是少年了吧。」
「在社會人看來十九歲也算是少年。」她強調道,「順帶一提,我也算是少女!」
你其實更想說後面那句話吧。
「好了,我掛了,回頭再見!」說完,她便風風火火地掛了電話。
片刻後,她把中間人的情報發送了過來,也附帶了與那魅魔相關的情報。
我看了一眼在遠處面露擔心之色的喬甘草,又低頭查看了起來。
首先是魅魔的情報,這個頁數很少,所以我先看了。內容里只提到了那魅魔似乎是個外省市來的逃犯,武器是以複數受害者的脊椎骨拼接煉製而成的長鞭,實力評價比起中間人要差半個檔次,而社會危害性評價則比起長時間委身於柳城黑市的中間人要更高很多。
然後是中間人的情報,這份情報的內容量就要更多,因為青鳥已經根據自己目擊過的他的真面目,從安全局的檔案庫里鎖定到了他的真名和過去的身份。
如今的他雖說是隱姓埋名於柳城黑市的中間人,在過去卻是個外省市的逃犯,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變態殺人狂。
而在更久以前,準確地說,是十年之前,他非但不是術士,就連隱秘世界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原本似乎過着普通的生活、做着普通的工作,旁人都評價他是個溫良謙恭的男人。還有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也有着從學生時代起便關係要好的朋友。然而後來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事情,他殘忍地殺死了朋友一家三口。
此後的他陷入了某種旁人難以理解的瘋狂,不停地流竄全國各地殺人作案,目標都是年輕的、甚至是年幼的男性。作案手法也有着極度骯髒和扭曲之處,他會先將受害者綁架起來,再為其化妝和搭配女性服飾,然後以無論誰看了都要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