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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其他人投過來的譴責的眼神，周帝咳了一聲，說道:「朕之前的事都忘了，放心，朕往後一定會按照你的心意對你好的。」聞言，玥貴妃給了唐太子一個眼神，你看，一個男人對你好不一定是喜歡你。
「我找到了一件壓箱底的大紅色的婚服。貴妃在嫁過來之前有心上人嗎？」玥貴妃看着那張照片，神情有些怔松，眼神從懷念、遺憾，最後歸於無盡的悲傷。
良久，她開口了，「我自小便有一個喜歡得不得了的人。我小時候身子弱，她一個人，那么小的一個人，硬是與幾個嘲諷我的貴女打了起來，還贏了。在我院裏的梨花樹下，她鼻青臉腫的，還安慰邊給她上藥邊哭的泣不成聲的我。」說着停頓了一下，眼神突然溫柔了起來，與平日的溫柔不同，像是一杯溫開水裏加了些許的蜂蜜。
她繼續說道:「她站在梨花樹下跟我說她要好好練武，將來做個大將軍，保護好我，保護好這天下人。那日的梨花好看的緊，叫我至今不敢忘。」
蒲太醫突然插嘴問道:「所以你恨甄相讓你們不能終成眷屬。」雖然知道是劇本，但是溫如玥太沉浸了，給他一種她真的有一個心上人的感覺。
玥貴妃帶着苦笑說道:「我本也無法與她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叫宋昭，昭昭日月的昭。」文韜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眼熟，終於想起在給他的劇本里提過一句宋昭是夏國的女戰神，不過已經因為通敵叛國被斬了。
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夏國那個因叛國被斬首的女將軍？」一向保持淡定從容的貴妃在這個問題上破了功，她悲愴地說道:「阿昭她不會叛國！都怪我，倘若不是我嫁到這來一封信都沒傳出去，阿昭她也不會派人來打探我的近況，也不會上甄相那個小人的套。多可笑啊，皇城中的那些人受着阿昭的保護，往日裏明里暗裏說她是個女子，難堪大任也就罷了，竟然還與別國的人勾結陷害她叛國，只為把自己的人推上將軍之位。」說到最後，玥貴妃的眼裏盛滿了淚水，泫然欲滴，因為化了妝的緣故，她只能用帕子摁摁眼角。
周帝趁其情緒波動大，連忙問道:「所以你殺了甄相。」玥貴妃從情緒中脫離，冷靜地說:「我確實想殺了他，不過我不能。第一，我身處異國，身邊能用的人並不多，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第二，據我調查，想要甄相命的人可不少，我只要推波助瀾即可，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第三，我要是真的想殺他，就不會是讓他死這麼簡單了，我會把他的罪行公之於眾，讓他受萬人唾罵，遺臭萬年！」
她停頓了一下，眼底再次浮起悲傷，「最後，為了阿昭，我也不會殺他的。殺他被發現的風險我承受不起，如果被發現，我只有死路一條。陛下一直想要拓展版圖，我出了這樣的事，就是往他手上遞了進攻的把柄。兩國打仗，最大可能傷及的只有兩國的百姓。阿昭用性命護着的人我會替她繼續守着。」
沒能詐出點什麼，周峻緯心裏有些惋惜，不過溫如玥給出的理由十分充分，在他心裏本就不高的嫌疑值幾乎下降至零。凱侍衛繼續講道:「最後我在一個暗室里發現了一個佛像和香爐，以及一箱荷包。貴妃曾經信佛嗎？」蒲熠星聽到荷包微微出神。
玥貴妃平靜的說道:「我從未信過，不過是拜佛是我為她祈福唯一能做的事，那箱中的荷包里放着的平安符是以前她在外征戰時，我每日去到寺廟中求的。戰場上刀劍無眼，我除了為她多準備些傷藥，求個平安符，也沒有旁的可以做了。」說起這些，心頭仍舊有些疼，但是眼淚早在那個個無眠的夜裏流盡了，再也流不出了。
「這就是我在貴妃那找到的全部線索。」凱侍衛說道。周帝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那你有懷疑的人嗎？」凱侍衛在嫌疑人中掃視，他搜的是貴妃，但是貴妃的痴情人設立得太好了，以至於她最後那個理由立得住腳，再加上她確實沒有作案時間，遲疑了一會兒，他說道:「我跟着貴妃的直覺走，懷疑太子吧。」
太子聞言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貴妃，玥貴妃注意到後咳了兩聲，不與他對視。周峻緯進去投票的時候，蒲熠星湊到溫如玥旁邊說:「你真的懷疑太子？」溫如玥挑挑眉說道:「你不信？」
第11章 慶佘年（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