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要滅亡了。」
「是嗎。」
「您不信嗎?」
「還行。」
「我還能預測我們滅亡的時間。」
「真的?」
「最多半年。也許就在明天。」
「哦。」
「所以王大夫。」坐在診室的椅子上,蕭宇身子向前湊了湊,表情嚴肅:「我是不是有精神病了。」
對面的醫生低下頭,看了眼桌上的檢測報告,又抬頭打量了蕭宇半晌:「僅從你剛才的言辭來看,你的精神狀態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但參考檢查結果,我又覺得情況有些特殊。」
「沒聽懂。」蕭宇皺眉:「王大夫,您直話直說。」
「嗯人類精神狀態是很複雜的。從接受外界刺激,到作出反應,需要大腦一系列互相聯繫的活動。涉及到感覺、知覺、記憶、思維等等。其中任何一方面嚴重的變化異常,即可視為精神活動障礙。但如果僅有蕭先生你這種程度的話,其實還遠遠達不到『精神病』的地步。」
「所以我是個正常人。」蕭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醫生:「」
醫生:「也可能沒那么正常。」
思索着,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張便簽,龍飛鳳舞的寫下一串鬼畫符:「這樣。蕭先生。我先給你開了一組安神的藥物,你可以去醫院對面的利民藥店買上兩個療程。半個月後再找我複查。」
「謝謝了。」站起身,蕭宇接過便簽。推門離去之前,回頭又問:「為什麼要去你指定的藥店買?你是吃了我回扣吧?」
醫生:「?」
拒絕了王醫生讓他「再次」檢查一遍的強烈建議。
蕭宇離開白城第二醫院。
乘坐十三路公交車,回到了白城郊外的貧民窟。
走入其中一棟破舊單元樓。
上三層。
他無視走廊角落干硬的糞便、和不知是人是狗留下的尿漬,徑直打開自家房門。
「吱嘎——」
進入屋內。
屋裏沒人。
陽光透過開裂的玻璃窗,將他開門、關門捲起地灰塵照的清清楚楚,粒粒分明。
一屁股坐在客廳的塌陷沙發上,蕭宇雙眼微眯。
既然醫生斷定了他不是「精神病。」
那麼就表示,這六天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完全真實的。並非妄想。
比如
深呼吸一口氣。
任由屋子裏「遊蕩」的灰塵捲入肺中,蕭宇伸手,拿起他姥爺的大茶缸,盯着看了一會兒後,雙手大拇指稍稍用力。
「撕拉!」
純金屬的九十年代大茶缸,竟應聲而裂!
被他宛如撕紙一樣,輕鬆、隨意的撕成了兩半
稍稍停頓動作,蕭宇觀察了一會兒大茶缸裂口的金屬色反光,繼續撕扯。
「撕拉——」
「吱吱吱咔——」
直至將其撕成了幾十份的小鐵片,才隨手一拋,灑灑落地。
而這,僅是他「實驗」的開始。
接下來。
蕭宇又捏爆了他姥爺的金屬老鬧鐘,折斷了他姥爺的螺紋鋼拐棍,拍扁了他姥爺的不鏽鋼手機支架,扯碎了他姥爺的鋁合金手電筒。
最後走到承重牆前,擺臂,兇狠一拳!
「轟——」
但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整棟老樓地震似的微微顫了幾顫。
他姥爺家的承重牆,豁然出現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破洞!
就像被榴彈炮的轟擊了。
灰塵瀰漫。
碎磚紛飛。
雜石散落。
叮噹作響。
「牆」外的光,立即從破洞灌入,緩緩穿過灰土朦朧,照在了蕭宇神色複雜的面孔上。
隨手一拳,開牆裂山
顯然。
他,已經成為了「超人。」
而這一切,還要從六天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