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塔里不分黑夜白天,也沒有計時的東西,幾人只能醒了就參悟佛法,困了就倒地睡,餓了就吃辟穀丹,沒有任何時間觀念。
在無數次流鼻血之後,姜竹信誓旦旦地站起來大喊:「好了,四師兄,你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玄寂一驚,「小師妹,你這就記完了?」
姜竹點頭。
然後在三人的注視下自信走進了通關陣法之中,隨後她的身影被金色的佛印淹沒,慢慢消失在塔中。
玄寂十分草包地側躺在地上,一手撐着頭,「你們猜小師妹多久會被打出來?」
明慧靠在他背上,打着哈欠說:「一柱香吧。」
「這麼久?你對她寄予厚望啊。」玄寂微微側目。
明慧神秘地搖搖頭,「不是對她給予厚望,是相信她的死皮賴臉,保不齊會胡說八道一通。」
玄寂深信不疑地點頭,「也對。」
禪心:
這就是他們師兄妹之間詭異的信任。
…
陣法內,姜竹眼前突然變換了場景。
周圍一座座高大的石像錯落有致,那些石像都是萬佛宗萬年以來的前輩們。
每座石像上都刻着對應的佛文。
姜竹走到一座石像前,佛文頓時發出金光,一道金光將她托起,懸浮到石像的胸部。
石像之上,一道虛影靜靜俯視着她,莊嚴肅穆的聲音劃破時空,直擊人的靈魂。
「萬佛宗第九百八十一代親傳——姜竹,吾且問你,何為佛?」
姜竹微仰着頭,道:「渡己渡人,化怨氣,養和氣,心無上正等正覺。」
話音剛落,另一座石像上又浮現出另一道虛影,揮手間猛的將姜竹拉扯過去。
「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何解?」
姜竹仔細回想着坐在禁閉塔里看過的各種佛法,半晌後答:「修大氣,養清氣,無上無極。」
虛影似乎不滿意她原封不動地背書,又追問:「淨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得宿命,你可認?」
「認…一半。」
姜竹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答出這一句。
清淨心性她認同,但是斷卻一切欲望…她不能昧着良心啊!
那道虛影終於來了點興致,身影晃動了幾分,就連其他石像好似也側過了身子。
「你說說,為何?」
「不管是修佛道還是修其他道,如果不是為了飛升,為什麼不找個山林逍遙自在,那樣豈不是更能修身養性,無欲無求?」
姜竹飄浮在空中,語氣堅定:「我修佛就是為了飛升,若處處受人壓迫,我不光不能清心淨氣,保不齊還會滋生邪念。」
「所以無論是為了渡人,還是為了渡己,我一定要飛升。」
這話似乎引發了極大的爭執,虛空之上動盪不已,石像發出陣陣轟鳴。
虛影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雖與我道有所出入,但你既走過了往生梯,也未嘗不能開創一條新路。」
「此道,我便祝你一路坦蕩。」
姜竹來不及道謝,只感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過去。
有一道虛影迫不及待現了身。
「此前種種,為何你絕口不提慈悲?」
「慈悲是個很難說的詞。」姜竹想了想,「若是一個想亂我道心,擋我飛升之人,對他慈悲便是對自己不仁,渡人先渡己,我不渡自己,哪來什麼資格渡人?」
一道極為憤怒的聲音橫空冒出,震得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大膽,隨意殺生,塗炭生靈,你和其他修士有何區別?不守戒律,胡攪蠻纏,你這是歪我佛道,動我道基。」
光聽聲音就能聽出這位前輩有多憤怒。
姜竹頓時低下眉眼裝聾作啞。
…
陣法外面的禁閉塔陡然劇烈震動了幾下。
玄寂連忙直起了身子,指着塔頂幸災樂禍:「看看,我說什麼來着,小師妹果然把前輩們氣着了吧,禁閉塔都受到了影
第 20 章 能是什么正經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