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瀟瀟抬起頭,和宮玉成對視,眼裏儘是堅決,「我不想單做一個被高談闊論的煉丹天才,屬於我的道,我想自己走。」
宮玉成腦袋裏嗡的一下炸開。
默了好久才啞聲道:「保護好自己。」
宮瀟瀟以為他會搬出去宮家和神丹閣,囁嚅了幾下嘴唇,最後只是重重點了點頭。
在靈海登船之前,宮玉成兀自將自己的積蓄全部給了宮瀟瀟。
他沒打算告訴宮家長老。
宮家長老只是宮家的人,可他不僅是宮家家主,還是宮瀟瀟的父親。
「父親保重。」
「平安回來。」
宮瀟瀟站在船上,看着越來越遠的修仙界,心中似乎掙脫了什麼一般。
*
另一邊,離開的姜竹已經出了隍城,朝西南邊走了一段。
「天碑是什麼東西?」
雙手雙腳搭在小簍子上的魔王一驚,差點摔下去,「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有天碑?」
姜竹眼疾手快,一把將它撈起來塞進簍子裏,「你認識?」
看樣子是個不得了的東西,畢竟能讓魔王吃驚的玩意兒可不多。
之前的生命樹他可是不屑一顧呢,但她知道用處之後老稀罕了,生怕它死了,天天用靈力澆灌。
「你快點把本王給你的那些傳承接受完,連這都不知道。」
魔王好心給她解釋道:「天碑又稱大道碑,是每條大道的標誌,你們人修只有通過悟大道的方式才能飛升,而每一塊天碑則記載了對應的大道上所有飛升過的人,那些前輩在飛升前會在大道碑上留下感悟,幫助準備飛升的後人渡劫。」
姜竹:「也就是說萬佛宗的天碑上有飛升過的所有佛修?」
那豈不是比禁閉塔還牛。
「沒錯,你們萬佛宗被稱為最正宗的佛門也是因為被天碑選中,不過他們這麼早把天碑給你幹什麼,你離飛升還差十萬八千里,就算悟了也沒吊用啊。」
不過魔王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了。
畢竟萬佛宗差不多全宗都去了凡間,搞不好十年二十年都回不來,相比之下,現在給她確實有用一些,保不齊她走了狗屎運,一下子飛到化神呢。
魔王暗自在心裏樂一下。
將它的心聲聽了個遍的姜竹:「?」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是靈魂契約?」
怎麼每一句話都踩在她的怒點上。
有點想抽死它。
魔王汗,默默縮到了小簍子的底部。
姜竹突然問:「那我是不是可以求他們幫忙?」
魔王聽得想笑,「你要倒反天罡啊。」
「他們已經飛升了,就跟你的佛爺爺一樣,你覺得呢。」
姜竹一聽這話反而有些高興。
跟佛爺爺一樣,那就好說話了。
聽見她心聲的魔王:「?」
他癱在小簍子裏,吊兒郎當道:「你頭腦清醒點兒吧,我看那佛祖老兒是腦抽了才會收你進來,不是每個飛升的佛修都會腦抽,而且還是同時腦抽,這幾率太渺茫了。」
姜竹眯着眼睛,笑了一聲,順手將它從腰間掏出來。
魔王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等會兒等會兒,我瞎說的,你要幹嘛?」
「睡了幾個月,好久沒犯賤了,你渾身不得勁兒是吧,三二一,走你。」
在魔王的尖叫中,她抓着掄了三圈,一把扔出去。
只見空中划過一道流光,外加一聲越來越遠的慘叫。
「啊啊啊———!」
「砰——」
後面正停在樹上的大鳥一回頭,一個黑紅相間的東西已經到了臉上,它本能地張嘴吐了一口火。
魔王一個急轉彎,但屁股還是被燒焦了一撮毛髮,它頓時就眼冒紅光,怒吼:「本王的毛!天殺的臭鳥,給本王死過來挨打。」
原本他是想着不用力量,讓她扔扔出出氣得了。
但現在這踏馬是額外的損失!
這可是他帥氣的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