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世子死死看着棠寧,嘶聲說道:「南北戰事爆發之後,朝中沒有其他武將外出,更沒有任何兵力調動,你們拿什麼鎮壓西疆各部?」
「南齊事情肯定是假的,有西疆摻和南齊怎麼可能會退讓,你是在騙我們。」
他嘶聲朝着其他人道:
「你們別信她,宋棠寧是在說謊!!」
殿中那些朝臣聞言都是面露猶疑,特別是那幾位武將,京中兵力調動,朝中領兵的將領,其間種種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但他們確實是未曾聽聞有人前往西南。
況且如今朝中兵力全數聚集在南齊和西北落雁關,兩地戰火連綿已是難以支應,朝中怎還有多餘的兵力能夠提前鎮壓西疆。
莫不是皇后當真只是為了安撫朝堂,故意弱化南齊危機?
惠王世子自然也留意到那些朝臣臉上神色,他忍不住聲音更大:「你和蕭厭拿邊關戰事設局,睦南關說不定危急,你不過是想要安撫京中才故意隱瞞軍情。」
「宋棠寧,你休想騙我們!」
棠寧看着仿佛抓到她把柄緊咬着不放的惠王世子,眼帘輕掀面帶嘲諷。
「騙你們?」
她嗤笑了聲,「你如今不過是喪家犬,還有什麼值得本宮騙的?本宮隨時都能要了你們性命,京城也盡在本宮掌握之中,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本宮費心哄騙?」
「你!」
惠王世子被她譏諷的恨不得撕了她。
棠寧卻沒理會他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只嘲諷說道:「況且,是誰告訴你朝中沒有武將調動,早在陛下南下之前,就已有人前往西疆」
「不可能!」
惠王世子想都沒想就出聲反駁:「朝中武將都是有數的,我和父王一直盯着他們,除了文信侯前往北地戰場,蕭晉安他們去了睦南關抗敵,其他的人根本沒有調動」
父王早有問鼎之心,他也是。
特別是蕭厭離京,宋棠寧絲毫不曾留手,毫不猶豫處置了英王一家想要借他殺雞儆猴之後,他們想要奪權的心思更甚。
往日蕭厭坐鎮京中他們不敢出手,可如外憂內患朝堂無主,既有此心自然就會抓住這機會。
比起惠王熱衷朝權,惠王世子更偏武將,他熟知朝中所有能夠領兵將領,更因南北戰事死死盯着兵部、戶部,以及各處能夠調動的兵力。
戶部未曾撥調南北戰場之外,其他地方的糧草,兵部更不曾調遣兵力,怎麼可能會有人早早去了西疆?!
棠寧似笑非笑地看着惠王世子:「真沒有嗎?」
「當然沒有!若有兵力調動,就算能瞞過我和父王,你也不可能瞞過世家在外眼線。」
惠王世子說完之後,就見上手之人笑意更盛了些,其中嘲諷之意讓他惱羞成怒。
「你笑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嗎,朝中根本就沒人領兵西南,你說的都是假的,南地戰事沒平,蕭厭說不定早就出事,要不然你們就是舍了睦南關」
「行了,閉嘴吧你!」
惠王世子的話還沒說完,一直站在旁邊的紀王就冷不丁低喝了聲:「別丟人現眼了!」」
惠王世子怒目:「你什麼意思?」
紀王面無表情:「意思就是,你蠢別當所有人都蠢,皇后並沒騙你。」
「不可能,你說謊!」
惠王世子神情錯愕,「朝中能夠領兵的武將都在京城」
「那除了這些人之外呢?」
紀王見他愣住,一副依舊沒有想明白的樣子,只覺得惠王他們失敗真的有道理的。
他面無表情朝着惠王世子說道:「你和惠王野心勃勃,卻只盯着入朝的武將,你們可曾留意過其他人?這朝中能夠領兵打仗的,不只是這些留在京中的老臣。」
惠王世子依舊沒反應過來,倒是惠王愣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驀地放大。
京中武將除非戰事之時領兵,平日大多閒賦,他們這些人在朝中都是有數的,一旦領兵出戰,無論是兵力調動,糧草安排都瞞不住人。
可這不代表京城之中只有他們能夠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