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心裏煩悶,想將人扔出去,到底顧忌傅來慶多少幫了他家小孩兒,可瞧着二人說話卻又格外不喜這人輕浮,他只沉聲打斷了二人對話,朝着錢綺月道:「錢娘子傷的重嗎?」
錢綺月冷笑:「重,怎麼不重?!」
那陸家的人險些傷了她的臉,她要是不找他們算賬我就不姓錢!
錢綺月打從親爹當了戶部尚書之後,就再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她是被家中嬌養着長大的女娘,深諳遇事不決找她爹,她朝着蕭厭就道:「蕭督主,你借我個人去錢家,就跟我爹說,我快被陸家人打死了。」
文信侯:「」
還沒等蕭厭回話,錢綺月又改口:「不行,這麼跟我爹說他肯定先來找我,回頭陸家人找到藉口肯定推賴,還是我自己回去我爹才信。」她看向宋棠寧,「棠寧,我先回去找我爹,明兒個再來找你和阿茹。」
「阿月姊姊」
宋棠寧剛開口想說話,那邊錢綺月就已經風風火火的朝外走了。
宋棠寧頓時着急:「阿兄。」
蕭厭原是想開口派人送錢綺月回去,只是瞧見杵在一旁格外礙眼的傅來慶,突然開口:
「傅郎君,今日多謝你仗義出手幫了棠寧和錢小娘子,只是眼下府中有事本督不便外出,陸家的事又得有見證之人才可取信於人,可否煩你送一送錢小娘子,順道與錢尚書他們說一遍今日之事?」
未來「大舅哥」的吩咐,傅來慶哪敢不從。
傅來慶連忙說道:「當然沒問題,我定然一五一十的告知錢尚書他們!」
「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宋小娘子,我就先走了。」
宋棠寧柔聲道:「多謝傅郎君。」
傅來慶張嘴還想回句什麼,蕭厭就在旁涼颼颼地道:「傅郎君,錢娘子已經走遠了。」
傅來慶聞言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轉身就朝外跑去。
蕭厭看向一旁:「花蕪,照顧好你家女郎。」
「阿兄…」宋棠寧紅着眼抬頭。
蕭厭原是顧忌外人在場,不願太過親密叫人誤會,可是看着眼前小姑娘神色蒼白的樣子,到底還是忍不住伸手,拂掉她頰邊沾染的血跡。
「我出去一趟,晚些回來。」
他垂眼看了看指尖血跡,轉身眸色已冷。
「來人,集結黑甲衛,去陸家。」
文信侯眼見着蕭厭直接大步離去,渾身殺氣凜然,他臉上神色變化。
完了,這事鬧大了。
錢綺月出了棠府見到傅來慶出來時,錯愕了瞬,可當聽他說是蕭厭吩咐讓他去錢家「作證」的時候,錢綺月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棠府的下人準備了馬車送二人回去,待到馬車到了錢家門前時,錢綺月攔住了想要下車的傅來慶。
傅來慶疑惑:「錢娘子,怎麼了?」
錢綺月突然就伸手解了珠釵,伸手去扯衣袖。
傅來慶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見他滿臉防備恨不得貼在馬車邊角,錢綺月毫不客氣就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來慶頓時訕訕:「那你這是」
「我要好是不慘些,陸家怎麼倒霉?」
錢綺月說話間將袖口扯的大了些,露出那破了皮瞧着有些血淋淋的小半截胳膊,然後伸手將髮髻揉亂了些,抹了點血在自己臉上,又往身上蹭了些後,這才朝着傅來慶說道:
「陸家的人敢打老娘和棠寧,我要是不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我就不姓錢,你等會兒進去之後記得跟我爹有多慘說多慘,要是實在不會說就擱一邊兒站着,我說話你附和就成,別壞我的事兒。」
傅來慶目瞪口呆:「可是你這」
是不是太過了?
錢綺月那張艷若芙蓉的臉猛地一揚:「我這什麼?你有意見?」
她丹鳳眼裏滿是凶色,俏白的小臉威脅看他,仿佛他一句話說錯就能揍他。
傅來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沒什麼沒什麼。」
錢綺月這才輕哼着用力揉了揉眼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