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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之羂,救濟之索,他所做之事,皆善,犧牲是必要的,他頗為仁慈的親手替忤逆者合上雙眼,在師姐到來前,這一切會消失的乾乾淨淨,有些事交給他處理就好。
羂索挽起袖子,在沾滿血跡的灶台旁邊着手處理蓮子,師姐喜歡吃淡淡的甜食,他還有時間重新做一碗。
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血腥氣味,就連蓮子的甜香都不能將其掩蓋,你看着碗裏白胖胖的蓮子,再看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開始考慮怎麼下嘴。
「下次換個地方做飯吧?碗裏那幾顆蓮子我老感覺像眼珠子在瞪我。」
羂索借着你的家族身份在背後做了許多事情,隱藏在周圍的陌生氣息日漸濃厚,追隨者、臭名昭着的逃犯、殺人如麻的詛咒師,他來之不懼。
他在謀劃一個註定無法成為現實的計劃。
這個計劃需要一個無法死亡的人,一份龐大的咒力,以及不怕死的追隨者們。
「你會站在我身邊的對吧,師姐?」
「……,嗯」
昔日的一刻沉默註定了這不會是他喜歡的答案。
日漸長大的人終究會生出間隔,羂索生病了。
轉死化生的神奇力量,在某種意義上可以永生,死後的力量繼續依附於下一個肉體成長,師姐可以一直活下去,那他呢?
藤蔓依附於樹木而活,表面上,這一切都是羂索在規劃,你並不會插手,內地里,他卻極其依賴你,在無數個你離開的日夜裏他都在恐懼,恐懼死亡的降臨,只要肉體消散,他就會死亡。
你的未來會一直繼續,他則會悄無聲息的凋零,你的身邊會有很多人,不管是那些在你身邊偶爾現身的咒靈,亦或是身邊的狐狸布偶,他們都可以陪在你身邊,只有他,凡人之軀怎能與歲月比肩。
抓不住的人如同留在手心的細沙,終究會慢慢散盡,在未來,你會忘記他嗎?
偶然聽見你對家人的評價,再平常不過的一天的隨口一問。
「師姐,你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忘記家人嗎?」
你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會問這個,吃掉碗裏的最後一顆蓮子,你把手中吃乾淨的碗遞給他,回想那些早已在記憶里腐朽的面孔,還真是腦破頭都想不起來。
「應該吧,我早就記不清父母的容貌了,再多的記憶時間長了也會慢慢磨損。」
『咔嚓』,羂索手中的碗應聲裂開,他冷着臉把碗丟出窗。
「我會死,而你會忘記我,我不允許。」
「騙子。」
童年遭過的痛遲來的反噬在他身上,他命不久矣,這種來自過去的病痛,轉死化生也無法阻止他的消亡。
他虛弱的躺在你懷裏,遺憾於那些無法實現的夢想,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他還沒來得及觸碰花朵就要早早退場。
「師姐,我不想死,我走了你會忘記我,你會繼續自己的旅程,會忘記我也曾存在過。」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是本能的死死掐着你的胳膊,直到血肉模糊,他不肯放你離開,一次又一次自我懷疑着自己的分量。
「我會一直在這裏,你是不一樣的,我們是家人,我又怎麼會忘記我最喜歡的小師弟呢?」
羂索已經聽不清你的聲音,只是隱隱模糊的注視着你的嘴唇,他讀出了兩個字,卻足以讓他堅定決心在無法回頭的路上走下去。
「忘記。」
永遠別想,拋棄我,他用盡全力起身狠狠撕咬你的嘴唇,直至腥甜的血液流入口腔也不鬆口,誓要將滿腔的情愫發泄出來,他向來是捨不得你受一點傷害的,可這一次,他委屈的舔舔你的嘴角。
你的師弟傾慕於你,這份陌生的情緒在心底蔓延,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羂索更換了肉身,為了活下去,搶奪肉體算什麼?
最初的院落早已面目全非,在他離開後,你燒毀了這裏,就這麼不想再見到他嗎?
他不斷更換着更強的肉體,企圖通過這樣跨越轉死化生的能力,再次見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