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石野附和道,"我已經讓人盯住了幾個可疑的醫護人員,特別是那些能夠接觸到機密文件的人。"
"查一下那個岸上,"川島突然說,"那個整天在檔案室晃悠的護工。"
陸陽的心跳漏了一拍,沒想到川島已經注意到了岸上。
"還有,"川島繼續說,"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最近半年,有幾個軍官頻繁到眼科就診,症狀都差不多。"
陸陽的手心開始出汗,川島已經注意到了密寫顯影劑的後遺症。
"我已經讓人調取了所有相關病歷,"石野說,"很快就會有結果。"
"好,"川島滿意地點點頭,"這次一定要把這個情報網連根拔起。"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陸陽終於鬆了口氣,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行動了。
岸上必須在天亮前撤離,這個默默無聞的護工,已經為抗日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絕不能讓他落入日本人手中。
就在這時,他的耳機里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緊急通知,川島已經下令封鎖醫院,所有出入口都有特務把守。"
陸陽深吸一口氣,看來這將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槍,默默計算着自己的子彈數量。
陸陽在黑暗中思索着對策,直接營救岸上太冒險了,一旦行動必然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作為滿鐵調查部的軍官,還肩負着更重要的任務。
他輕輕撕下病歷的一角,用鉛筆寫下幾個數字,這是軍統的緊急聯絡頻率。然後把紙條塞進了病歷夾的縫隙里,岸上每天打掃時都會檢查這個位置。
腳步聲再次由遠及近,陸陽迅速把病歷放回原位,閃身躲到了另一個文件櫃後面。
"山佐君?"川島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在這裏做什麼?"
陸陽鎮定地走出來,打開頂燈:"報告長官,我在查一些可疑的病歷。"
"哦?"川島挑了挑眉,"發現什麼了嗎?"
"有幾個病人的症狀很相似,"陸陽拿起一摞病歷,刻意避開了岸上的那份,"我覺得可能和最近的鼠疫疫情有關。"
川島接過病歷翻看,陸陽注意到石野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了幾秒。
"山佐君最近對醫院的事很上心啊,"川島若有所思地說,"不過這些病歷確實值得注意,明天讓防疫部門來查查。"
"是!"陸陽立正敬禮,"屬下認為,如果真是鼠疫,必須立即採取隔離措施。"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了,"川島說,"不過記得要和特高課配合,畢竟......"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陸陽一眼,"最近醫院裏不太太平。"
"明白!"陸陽再次敬禮。
等兩人離開後,陸陽靠在牆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他剛才那番話,既轉移了川島的注意力,又給岸上創造了一個完美的撤離理由。
一旦防疫部門介入,醫院必定會進行大規模消毒和隔離,到時候人員混亂,正好可以讓岸上趁機脫身。而自己,則可以以防疫為由,繼續合理地出入醫院。
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陸陽望着窗外的夜色,暗暗祈禱岸上能夠看懂自己留下的暗號。
第二天一早,滿鐵醫院就熱鬧起來,十幾輛印着"防疫"字樣的卡車停在門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
"山佐少佐,"石野攔住了正在走廊上指揮的陸陽,"防疫部門的人手不夠,我已經調了一隊特務過來協助。"
陸陽心裏一緊,但面上不動聲色:"多謝石野君,不過這些特務還是守在外圍吧,畢竟醫院裏可能有傳染病,太危險了。"
"這......"石野遲疑了一下。
"而且,"陸陽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