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這麼一問,倒是把劉禪給難住了。
他剛才說的花里胡哨的,不是極口玉石就是金鑲玉的,聽起來很高級的樣子。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玉石目前在大宋的價值極高,動輒幾十貫,幾百貫,甚至幾千貫上萬貫的也有。
但之所以能賣這麼貴,那是因為朝廷聽了高軟軟的方案,把這玩意兒和身份地位,甚至是待遇掛鈎了。
拋開這些的話,其實玉石本身的成本極低。
就算真按趙鼎所說,全部都用極品玉石造出來這麼個東西,再算上運輸和雕刻的費用,總成本也花不了多少錢,五萬貫撐死了。
更何況,那麼大的東西,怎麼可能全用極品的玉石?
中間肯定要摻一點和別的東西,所以成本還能進一步降低。
所以,這麼個東西到底該賣多少錢呢?
想了半天,劉禪狠了狠心說道:
「愛卿覺得五十萬貫怎麼樣?」
十倍的利潤,真的不少了!
結果他說完了之後,趙鼎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樣。
「官家,您怎麼能這麼說呢?
五十萬貫?
那是咱的成本!
而且,這東西是什麼?
他只是個念經的東西嗎?
不是的!
這東西可是保佑西夏國運綿長的神器。
既然是神器,怎麼能用錢來衡量呢?
臣覺得他們只有獻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來請,才能證明自己的誠心以及與佛祖的緣分。
比如說,十萬匹戰馬!」
聽見十萬匹戰馬這個數字,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覺得趙鼎這是瘋了。
十萬匹,戰馬!
這是真敢想啊!
就算把西夏國賣了,他恐怕也湊不出十萬匹戰馬。
倒不是說西夏沒有這麼多馬,他們有天然的草場,馬肯定是不少的。
但戰馬跟普通的馬,他就不是一個概念。
趙鼎這一波,屬實是有點兒竭澤而漁了。
想一把就把西夏給榨乾,西夏人就是再想要這個東西,他們也不會換的。
想到這裏,岳飛不由的開口。
「趙相,這有點兒過了吧?」
但他說完了之後,趙鼎卻是馬上反駁道:
「元帥您錯了!
我這才剛剛說了一半兒而已,後面的話還沒說呢。」
「啊?
還有?」
「那是當然,剛才我已經說了,這東西是什麼?
這可是保佑國運的神器啊,所以您以為十萬匹戰馬,再加上五十萬貫的成本就完了嗎?
那怎麼可能呢?
如果西夏想要這個神器的話,西夏皇帝就要提前九九百十一天,天天焚香沐浴。
等自己徹底達到了純淨無垢的境界之後,再親自到我大宋來請神器歸國。
神器歸國了之後,西夏皇帝還要虔誠的跪在神器前面誦經九九百十一天,才可以開始讓神器徹底歸位。
而且神器歸位了之後,還要有四位活佛常年守護在神器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以保護神器不染凡塵。
你要是個普通的信徒,你連靠近神器的資格都沒有。
除此之外,在神器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還各要有四千九百名最虔誠的將士來拱衛。
只有如此,這神器才能不斷的為西夏國積攢功德,保佑國運綿長。」
嘶.......
趙鼎說完了自己的全部想法之後,岳飛只感覺牙疼。
什麼叫狠?
這特麼才叫狠啊!
跟他一比,自己這個兵馬大元帥就是個溫柔可愛的小綿羊。
什麼來之前要沐浴八十一天,那都是虛的。
趙鼎真正的目的,是要西夏的皇帝親自到大宋來一趟。
現在金國明顯想跟大宋比着拉攏西夏,要是西夏的皇帝跑大宋來了,金國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