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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看看你。」
她也沒扭捏道。
蘇震山卻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來數落他的就好。
沉默了兩秒，蘇震山率先解釋：「傾城，就鍾氏母女這件事，很多地方是我對不起你，爸爸畢竟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難免糊塗，你能不能原諒爸爸？」
年紀大？
就是糊塗的藉口？
就可以是被原諒的理由？
是不是人人都覺得，犯錯之後道一聲抱歉就可以了？
蘇傾城只覺得諷刺，凝着蘇震山的老臉，望着他眼中的希冀，忍不住輕勾了下唇角。
糊塗嗎？
一點都不糊塗。
如果真是糊塗的話，那又怎麼會懂得維護鍾馨兒母女呢？
如果真的糊塗，為什麼每次都堅決地讓她給鍾馨兒道歉？
他分明就是偏袒！
也或許……是糊塗了吧。
可是，在孔昂撥出親子鑑定的電話後，他因為鍾金香的幾句辯解便對她質疑，她說十句都比不上鍾金香一句話的分量重，這怎能不讓她心寒？
蘇傾城只是笑了笑。
笑意不達眼底。
她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蘇震山，也不說話，其中的含義還有誰看不明白？
蘇震山嘆了口氣。
再次看了蘇傾城兩眼，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面，是他屢屢維護繼女，而對這個親生女兒破口大罵。
甚至，動過手。
想到這個畫面，蘇震山悔不當初，一時間仿佛有無數個手在他渾身上下地撓，撓的他心神慌亂，怎麼也不舒服。
他懊惱極了。
面前的親生女兒更是笑盈盈地看着他，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她哪怕是罵他兩句，再像小時候那般受了委屈後埋怨他兩句，也不至於讓他像現在這般不上不下的！
「好，好，好……」
蘇震山不斷點頭，深吸了口氣，眼眶泛了紅，滄桑嘆氣道：「傾城，事情鬧成這樣，我也沒有資格讓你原諒，但爸爸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您說。」
她嗓音淡淡。
蘇震山心裏的不好受又添了一層，苦澀一笑：「別因為這件事，疏離了爸爸。」
蘇傾城：「……」
在她心裏答案是否定的，經過這種事情，父女兩個的心怎麼可能再像之前那般親昵？
可若是說出來，對方難免會傷心難堪吧？
拒絕回答又說不過去。
蘇傾城思索了兩秒，選擇避開這個話題，扭頭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旁邊的溫然：「溫然，在家裏住着還習慣嗎？」
「傾城你這……」
蘇震山懊惱地跟了聲。
這還沒有回答他的話，怎麼就把話題掀開了？
蘇傾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開口，嗓音也冷清無比：「今天我累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談，改天再說吧。」
蘇震山一噎。
行，行，左右這個女兒已經長大，也不是他能說的了。
見到蘇震山那副落寞的模樣，蘇傾城心裏才暢快地舒了一口氣，並非是因為懲治了蘇震山，而是，像蘇震山這種老糊塗蛋，必須給他吃點教訓，叫他清醒清醒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