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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看到蘇天逸,蘇傾城連忙揉了揉因為看月亮而微微發酸的雙眼,朝他笑了下。
那笑容有點勉強。
蘇天逸注意到了。
「怎麼還沒睡?」蘇天逸走過來之後,順其自然地在雙人鞦韆的另一邊坐下,抬手輕撫了下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蘇傾城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深處複雜的情緒。
「晚飯沒吃吧?我讓廚房燉了牛奶蛋羹,等下吃一點?」
「好。」蘇傾城淺淺應下。
蘇天逸又說:「父親也沒有用晚餐。」
蘇傾城聞言微微抬眸,詫異地看過去,就見蘇天逸正目光認真地瞧着她。
「從進了母親的房間後,父親一直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在跟母親說些什麼。」蘇天逸笑了笑,「傾城,外公和外婆跟你說了什麼嗎?」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覺出蘇傾城這次回來後的敵意。
針對他們父親的。
而且,他也能從蘇震山的態度中察覺出一些端倪來。
在蘇家,若說別人不可以相信,但大哥絕對是可以讓蘇傾城信任的人,聽到大哥這麼詢問,蘇傾城乾脆也將這次帝都之旅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蘇天逸聽完之後沉默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外婆對父親有很大的偏見?」
「嗯。」
蘇傾城點了點頭。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頭痛道:「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外婆說接到母親的最後一通電話中,母親讓她帶我走,還要外婆不要相信我們的父親,我不太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麼跟外婆說,又為什麼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離世了……」
一邊是她的父親。
一邊是深愛母親的外婆。
她該相信誰?
她能相信誰?
蘇傾城呆呆地望向夜空,無邊無際的黑夜像是一張特意為她編織的大網,叫她一時間悶的喘不過氣。
前世她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接觸到母親死因的問題。
這一世她既然知道了母親的死因有問題,那麼她必須查清楚。
「傾城,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忽然蘇天逸開腔道。
蘇傾城不解地望過去。
「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蘇天逸望着她,複雜的目光中含着疼惜,一字一頓道:「母親,是父親害死的。」
什麼?
蘇傾城的雙手猛地一哆嗦,緊緊攥住了鞦韆的繩索,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說出這種話的大哥。
是她的親大哥。
可他說的話那麼刺耳。
好半晌,她才平復下來一點點心情,語無倫次道:「大、大哥,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猜測。」
蘇天逸的嗓音很平靜。
猜測?
這兩個字吐出來的十分輕巧,好像並不是在說父親害死了母親這種深仇大恨,平靜的只是在討論今晚吃了什麼菜。
蘇傾城一時心亂如麻。
大哥的猜測像是一塊巨石一樣砸進了她的心裏,一下子在她的心中炸開。
這下把她砸蒙了。
父親害死了母親?
為什麼大哥會這麼說?
為什麼…就連大哥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