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薩布素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酸痛,倒吸了口涼氣,沒好氣地道:「你別哭了。」
「將軍……」
劉氏聽見這話,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爺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薩布素瞪着劉氏,面色不虞地道:
「怎麼?想提前給爺哭喪?」
劉氏張了張嘴,有心說「爺胡說八道什麼」,可她聽着薩布素不耐煩的語氣,只覺得這話卡在嗓子裏, 上不去下不來。
她抖着身子別過臉去,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好了,別哭了。」
薩布素見她這副模樣,到底有幾分心疼。
他斂了斂神色,放緩聲音道:
「是爺不好,讓你擔心了。」
劉氏深吸幾口氣,穩了穩心神後,轉過身來,紅着眼圈問薩布素:
「爺能告訴妾身,您因何得罪了公主嗎?」
薩布素臉色微變,他掙扎着坐直身子,擺了擺手道:「婦道人家,這事你別管了。」
「爺總說妾身是婦道人家,可當初爺要跟公主談交易的事,不是妾身提議的嗎?」
劉氏抹了把眼淚,氣得急聲道:
「妾身隨您在這待了幾十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件讓您費過心?
您倒好,動不動就拿妾身是婦道人家堵妾身的嘴?
既然在爺看來,妾身既沒能耐又沒本事,那妾身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話音剛落,劉氏擦乾眼淚,頭也不回地走了。
薩布素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他揚手狠狠捶了下床,咬着牙半晌都沒吭聲。
是他低估了林棠,他是真沒想到林棠竟然敢把事做絕了,半點顏面都不給他留。
不然,他肯定會想個萬無一失的計劃再行事。
想到這,薩布素莫名覺得身上被打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
他嘆了口氣,心懷慶幸地想道:恪靖公主當着眾多人的面揍了他一頓,那便代表這事翻篇了。
如此,他倒是不用太擔心恆親王和敦郡王來了之後,借着此事再對他發難了。
——
寧西路府邸。
林棠剛到府上,呂平便拿了封京城來的信給她。
「額吉,是誰給您寫的信啊?」
根扎布多爾濟踮起腳尖偷偷瞄了眼,發覺自己看不到信封上的字後,出聲問道。
林棠掃了眼信封上的署名,面帶笑意地道:「是你十舅舅。」
說着,林棠拆開信快速看了一遍後,語氣歡快地接着道:
「你十舅舅說,他和你五舅舅要來寧古塔了。」
「真的嘛?」
根扎布多爾濟眼珠微轉,額吉忙,他也不想給額吉添麻煩。
可五舅舅和十舅舅不一樣啊,他清楚地記得郭羅瑪法封五舅舅為恆親王,十舅舅為敦郡王。
他肯定能靠着兩個有爵位的親舅舅在寧古塔橫着走。
到時候,薩布素將軍和黑鳴鳳再想算計額吉,他就偷偷告訴十舅舅,讓十舅舅帶着他打上門去。
「真的。」
林棠點了點頭,低頭瞧見眸根扎布多爾濟正抱着胳膊傻樂,她笑着打趣道:
「你這是想到什麼事了?笑的這麼開心?」
「嗯…暫且保密。」
根扎布多爾濟回過神,揚着笑臉朝林棠噓了一聲。
林棠見他不說,搖着頭笑了笑。
「額吉,我去書房了啊。」
根扎布多爾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