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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夫人拍了拍沈知念的背:「怎麼了?可是議婚了,有些惶恐?」
說完又勸慰道:「莫怕,女子出嫁沒有想像中的可怕。你看看你爹娘,成婚這麼多年,依然恩愛。再看看你外祖父外祖母,雖然年輕時有些磕磕絆絆,現在也算是白頭相守了吧。人生長着呢,嫁人了,有的是時間好好經營,只要兩人心齊,日子慢慢就會甜蜜的。我家阿念這麼聰明伶俐,還怕以後過不好自己的日子?」
沈知念鼻頭一酸。
前世的她確實沒過好自己的日子,她只看着陸清川,完全忘記了自我。
「外祖母,我想和爹娘一樣,過那樣的日子。但是發現這很難,世上像爹那樣的人太少了。我這樣想,是不是很為世俗不容?」
爹娘那樣的確實很少。
即使是外祖父,也是有幾房妾室的,只不過隨着外祖父外祖母年老,兩人感情變深,外祖父不再去妾室那裏,對外祖母也越來越依賴,兩人方過了個老來常伴的日子。
「哎。」顧老夫人嘆了口氣,原來這孩子是受自己爹娘影響,也想求個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摸了摸沈知念的頭:「外祖母不想說你這樣對不對。雖然外祖母自己都沒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但是你娘卻找到了。如果外祖母說這絕無可能,也沒有說服力。只是阿念,你要知道,這個也是命。你娘遇上你爹,那是緣分。你遇到那狀元郎,也是緣分,你可以和他去爭取做一雙人,可是卻不能過度執着,若對方並非你爹那樣的,你難道就不過日子了麼?」
「命運有時候由不得我們自己。你努力了就好,至於結果若不盡人意,也不能一蹶不振。好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
顧老夫人一直為自己女兒嫁對了人而欣慰,但也不敢鼓吹這好運,讓自己外孫女陷入美好幻想里,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
沈知念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應着外祖母的話。
外祖母沒有直接駁斥她想的太天真,已經很好了。
「你也別想太多,你爹娘總不可能給你相個歪瓜裂棗的,何況那是皇上欽點的金科狀元,你這小丫頭愁那麼遠幹什麼。」顧老夫人捏了捏沈知念鼻子。
沈知念也不反駁,只笑着對顧老夫人道:「外祖母,我不想啦。」
「這才對。你陪我老婆子許久了,快去找你靜表姐玩,她新近得了只鸚鵡,據說會說話了,你也去解解悶,不要整日呆在閨中胡思亂想的。」顧老夫人催沈知念。
沈知念聽了,眼睛一亮,和外祖母拜別後,便跟着丫鬟去了侯府大房三小姐屋裏。
「來福,你這隻笨鸚鵡,買了你有何用!怎麼見着別人叫個歡,見了你家主人連個屁都不放!主人,快叫主人,文靜主人。」還沒進得靜表姐屋裏,就聽到她響亮的聲音。
她這三表姐是大房嫡出的,前面還有兩個親姐姐已經嫁人了,大房現在就剩她這個待字閨中的,另外還有個親弟弟尚小。
顧文靜雖然名喚文靜,但其人不太文靜。
她從小和祖父親近,性子也給養得頗為豪放,等到大舅母意識到自家三女兒實在太野怕以後不好嫁人的時候,顧文靜已經有八九歲了。
那時候再找宮中出來的老嬤嬤教導她學女兒家的禮儀規矩,那面上還能裝一裝,骨子裏卻是難以扭轉了。
「靜姐姐!」沈知念進了顧文靜屋裏,喚了聲那在鳥籠邊跳腳的顧文靜。
顧文靜轉頭,臉上一喜,過來拉沈知念去看鸚鵡:「阿念,快來看姐姐新近得的鸚鵡,我給它取了個名,叫來福。」
「來福,快叫人,說小姐萬福。」
「小姐萬福!小姐萬福!」來福很給面子,一邊低頭鞠躬一邊歡快地叫道。
沈知念被那鸚鵡的可愛模樣給逗笑了。
顧文靜看來福這會開口,立馬興奮地再吩咐:「來,再叫主人萬福!」
來福拿兩隻小豆眼斜了顧文靜一眼,把頭撇向另一邊了。
「哈哈哈哈哈!」沈知念實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