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二日。
此時,天色剛露出魚肚白,主帥營帳前的守卒就看到十幾個封君大夫往營帳這邊走來。
守卒見如此情況,立刻就有一人進帳向左尹稟報。
「左尹大人是否已經清醒?」,豐源一臉笑意對守在帳前的士卒問道。
「諸位大人,左尹請諸位進去」,這時,營帳之中走出一個士卒,正是先前進帳稟報的一個士卒。
「如此,我等進去吧」,豐源轉過身,對其身後的幾個封君大夫說道,言語之外,他趁機向幾個年輕封君大夫使了個眼色。
就在豐源十來個人完全進入營帳之時,先前跟在人群之後的幾個力士趁着守卒分神之際,一個健步衝上前,一把捂住守卒的口鼻,同時還有一把短刃插進了這些守卒的胸膛。
瞬間,守在帥帳之前的八個守卒即刻斃命,而後就有豐源帶來的士卒接管了左尹帥帳外面的守衛。
那些屍體也被他們拖入帥帳旁邊的一處士卒營帳,當然營帳之內的士卒在睡夢之間就已經悄然死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悄無聲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豐源一行人進入左尹的大帳之內後,正好看見左尹在兩個軍士的幫扶下穿衣服,顯然左尹也是才睡醒。
左尹看到包括豐源在內十來個封君和大夫,心中一沉。
「豐源,你們一大早就有這麼多人來本將帳內,有什麼事情嗎」,左尹穿着完畢之後,就坐在主位之上,臉上掛着些許笑意,說道。
左尹一邊說着話,一邊將目光掃向豐源一行人。
果然,他話音未落,左尹就看到有人的臉色顯得不自然。
這些人年齡都不過三十多歲,甚至有些人的年齡更小,城府比不過豐源,左尹瞬間就看出了端倪。
「左尹大人,我等聽聞大王已經頒佈廢奴令,赦免奴隸為國人,可有這事?」,豐源對左右子期沉聲問道。
「果然是為了這事」,左尹聽到豐源的問話,心中的猜想已經得到了驗證。
「豐源,此乃是楚軍大營,營帳之外是虎視眈眈的吳國大軍,本將只關心軍旅之事,其他事情不是你們操心的」,左尹冷聲呵斥道。
「左尹大人,對於豐源大夫的問題,為何不回答?」,豐源旁邊的一位封君喝問道。
「豎子,當年你老子都不敢這麼跟本將說話,你繼承封君之位才幾日,就敢如此放肆」,左尹對着說話之人雙目狠狠一瞪,那人氣勢頓時矮了幾分。
左尹擔任司馬之職也有十幾年,在軍中積攢的威勢,比起現任司馬景琰還要多上數分。
「呵呵,左尹大人你也不必顧左而言右,你雖然防守嚴密,但終究有疏漏的地方,廢奴令之事,營中諸位封君大夫已經全部知曉,我等今日只是想來問問,左尹大人就這麼放任大王自倔根基,不要禮法了嗎」
豐源神色陰鬱,沉聲質問道。
「你們想幹什麼?」,左尹在豐源的言語之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大王身居郢都深宮之內,如今被佞臣蒙蔽,發佈亂命,還請左尹帶領我等前往郢都撥亂反正」,豐源朗聲說道。
「若是本將不同意呢?」,左尹目光如刀,掃視豐源等人,除了豐源,其他人紛紛垂目避讓。
「若是左尹大人不願意,我等會送左尹大人上路,之後自然會有本大夫領軍,清王側之佞臣」,豐源高昂着頭顱,走到左尹的面前,高聲說道。
「清王側之佞臣?依本將看來,爾等才是楚國最大的佞臣,在楚國危急之時,不僅不思報效國家,反而行謀逆之事,就算爾等成功,營外八萬吳軍怎麼辦,他們會走嗎,你們都不記得二十多年前楚國發生的慘劇了嗎?」
左尹子期的目光再次讓在場很多封君大夫羞愧。
「就算把楚國打爛,廢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