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
流火盛夏,燥熱空氣中飄蕩着悠揚歌聲。
『幸福的花兒心中開放,愛情的歌兒隨風飄蕩,我們的心兒飛向遠方,憧憬那美好的』
人們邁着激昂步伐,走路帶風,穿行在陳舊斑駁的街道上。
走在路上的楊沛東格外引人側目。
一米八的個頭在這個年代絕對算得上大高個,再加上俊朗有型的臉龐,隔着很遠就能讓人注意到。
「大風遠去,改開日漸明朗,我來到了1980年的四九城」
楊沛東切實感受着環境帶來的獨有年代氣息,神色平靜。
現在的他,已經坦然接受了昨天晚上的那場穿越。
跟眾多穿越者開局父母家人祭天不同,他現在有着一個完整家庭。
父母、大哥大嫂、二哥以及一個妹妹。
算上他一家七口人,住着兩間房,位於西打磨廠胡同的一個大雜院裏。
父親在印染廠上班,母親為了能讓下鄉插隊的大哥回城,三年前就提前退了。
大哥順利接班進了釀造廠,目前已經結婚成家。
妹妹待業,二哥在食品廠後勤保障科工作。
二哥自幼體弱多病,因此當初原主成了家裏另外下鄉的那一個,作為小三屆投身於生產隊。
隨着返城潮開啟,生產隊十多個知青經招工、升學、當兵以及轉點相繼離去,最後就只剩了原主一個人。
眼看回城無望,將要徹底紮根農村,不得已想到了病退。
晨尿裝入小瓶中,劃破手指滴一滴血,再混上少許雞蛋清,搖勻後在醫院廁所倒入驗尿器皿
幾次化驗,原主成功『患上』急性腎炎,取得了返城資格。
回城這天晚上,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昏睡過去後,促成了楊沛東的穿越。
這讓原本九七年出生的他,現在成了五七年生人。
腦海中一下多了另一份人生記憶,整的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覺。
今天上午醒來,母親認真叮囑:
「老三,以前的知青辦已經撤了,現在都歸街道管,你抓緊喝點熱水醒醒酒,然後去街道說明情況,這事及早不及晚,先聽聽人家怎麼說。」
於是他穩了穩心神,就這麼走出了家門。
「八十年代泥沙俱下,眾聲喧譁,生氣淋漓
來到這個時代,不求達官顯貴,借着形勢發展賺點錢享受生活總還是可以的。」
楊沛東朝着街道辦走去,心裏暗自念道。
前世大學期間心高氣傲,指點江山。
畢業後如願黃袍加身,風裏雨里,外賣送到客戶手裏。
好在後來心性變得沉穩,自己單幹,也積攢了不少做生意的經驗。
「先去街道了解情況,接下來就該琢磨做點什麼掙錢了,首先得儘快解決住的問題」
如今家裏只有兩間房,加上他總共要住下七口人。
昨晚臨時跟原主父母睡在一個床上,楊沛東覺得自己妥妥躺屍了一夜。
不是他有潔癖,而是太擠了,根本就翻不了身。
現在去街道辦,除了安置戶口,主要也想打聽些目前對有關待業青年的具體安置政策。
當然楊沛東心裏很清楚。
四九城的待業青年越來越多,已經完全指望不上街道能幫着解決就業問題,因為這根本不現實。
畢竟知青返城從78年就開始了,最早一批回城的人還有很多都沒落實呢,輪也輪不到他。
況且他辦理的可是病退,就更加不可能有單位或者集體願意接收。
因此唯一的出路,只能自力更生,想辦法掙錢過日子。
不多時。
他來到了街道辦。
從帆布工作包里拿出公社開具的病退通知以及身份材料,遞了過去。
對面工作人員是個約麼三十多歲的女同志,留着幹練短髮,接過材料認真查看起來。
「楊沛東病退嗯,符合回城指標,准許遷辦戶口。」
短髮女同志略
第一章 自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