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白小狼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其他幾個小崽子,躡手躡腳地起身出門。
瘦弱的身影朝着山下去。
翌日。
才清晨五六點,山腳下就已經很熱鬧了。
「哎呦喂夭壽了!誰在我院子裏丟屎了!」
「我的雞!誰把我雞放出去了?」
「要死啊!我家電線誰給我剪了!我說怎么半夜那麼熱,空調都停了!」
「我曬院子裏的衣服哪兒去了?!」
一大早雞飛狗跳,熱鬧非凡,吵吵的都是昨天鬧事時七嘴八舌罵過白蘇水性楊花勾引人的。
彼時,白蘇正打着哈欠在廚房淘米呢。
夏天覺短。
四個小傢伙一聽到她起床的動靜就知道要做好吃的了,正眼巴巴地排排坐在餐桌上等着被投餵。
白蘇一邊淘米,一邊好奇地伸長脖子往外看:「山下怎麼這麼熱鬧?今天是什麼趕集的日子嗎?」
白小狼面不改色地應和:「不知道。」
小虎好奇地問:「為什麼皮皮要偷了家裏的大米?」
皮皮就是小米的兒子。
小貓崽在旁邊小聲說:「好像是因為他媽媽欠了賭債。」
白小狼皺着眉頭:「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很奇怪。」
「那個米店老闆娘說自己從來都沒有賣過孩子,但是王彪的手下分明帶着簽字畫押的手續上門索要孩子了啊。」
小虎搖了搖頭,「不明白。」
白蘇樂呵呵地淘米做飯,米粥上鍋煮了她才有空巴拉了一下白小狼的眼皮:「我看看,左眼怎麼樣了?能看到了嗎?」
白小狼乖巧地仰着頭:「好像能看到了。」
他的眼睛上本來有疤痕糊住了眼睛,睜都睜不開。
但這些天被白蘇堅持不懈投餵後,他的眼睛慢慢好轉長出了新肉,眼睛周圍的皮膚已經完全復原了。
是一雙極漂亮的眼睛,眼型流暢又精緻,隱約能夠看出未來是個大帥哥了。
只是眼球還在生長中,看東西總是模模糊糊的,還沒好全。
白蘇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尾巴呢?」
白小狼轉身,撅起尾巴來給她看。
斷尾已經完全長好了,只是長好的地方毛髮還沒完全長出來,上半截雪白的狼毛濃密又柔軟,下半截稀稀拉拉的,還沒長好。
白小狼:「也快好了,精神力的鏈接已經恢復了。」
他是五級的雪狼,最近總是莫名其妙有種說不上來的蠢蠢欲動之感,尾巴上的力量不知道該往哪兒發泄。
白蘇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白小狼的傷口和陸廷宴很相似。
但是陸廷宴畢竟是大人,可能生長速度沒有白小狼這麼快,但估計也好很多了。
白蘇琢磨着什麼時候去問問,也不能讓人一直在她這兒白吃。
這人一張嘴又嚴得很,一提到過去便冷着一張死人臉轉身就走,好像她欠他八百萬似的。
外面突然又響起吵鬧的聲音。
白蘇嘴角微抽。
大早上的,這些人可真閒。
她走了出去,卻見村民簇擁着幾個警員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得意。
山腳下的雌性幾乎都來了。
白蘇回想起昨天看到的異常,雌性里似乎藏着什麼人在惡意煽動情緒。
她就覺得奇怪,從前她和山下這些雌性也沒有這麼多交集吧?
怎麼她們一個個見了她就跟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