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寧吃慣了山珍海味,就想吃點沒嘗試過的稀罕玩意兒。
林九卿拉着他逛了一圈,手裏頭買了不少東西,墨承寧手裏還提着一盞兔子花燈。
眼看着時辰不早,林九卿掃了一圈,看見街邊的一家餛飩攤兒,眼睛霎時間亮了起來。
林九卿拉着墨承寧過去在餛飩攤兒前坐下,輕聲問:「今天請你吃餛飩如何?」
墨承寧歪着腦袋看老闆將餛飩下鍋,白白胖胖的混沌在水裏翻滾,空氣中飄着一股香味兒,讓人食指大動。
「好,」墨承寧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娘親吃過這家?」
「吃過,」林九卿的眼裏帶了點笑意,「當初,我就是在這裏撿到你小姨的。」
墨承寧:「啊?」
他的小姨就只有一個,就是那位讓皇帝陛下都頭疼的陳鳶。
娘親是在這裏撿到陳鳶的嗎?
林九卿抬手指了指街道對面,輕聲說:「當年,你小姨就跪在那裏,周邊圍了一圈人。那天特別冷,我就坐在咱們現在這個位置吃餛飩。」
墨承寧來了興趣:「然後你就看見小姨了?你見她可憐,就過去將她帶回家了?」
林九卿:「這世上可憐之人那麼多,我難道要每一個都帶回家嗎?」
墨承寧挑眉:「那……難道小姨特別合你眼緣?」
林九卿:「……」
林九卿想起自己當初的動機……不過是怕陳鳶落在廢太子的手裏,被廢太子訓練成一把傷人的刀,專門用來對付墨簫。那個時候,她對墨簫的心意藏得無比深,就連自己都不敢去觸碰,只是本能的不想讓墨簫再遭受到前世那樣的追殺,因此自己出手帶走了陳鳶。
可是這樣的理由,是沒有辦法跟墨承寧說的。
林九卿笑了一下,對墨承寧道:「算是吧。」
「哇,娘親你的眼光也是真的有些與眾不同,小姨凶死了,你怎麼會喜歡她的?」墨承寧忍不住說。
陳鳶那張臉,除了名的冷,許多人從來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除了面無表情之外的表情。據父皇說,小姨現在已經溫柔許多了,比當年還要可怕幾分。
林九卿被墨承寧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這麼說你小姨真的好嗎?小心我找她告狀。」
墨承寧才不怕,哼哼道:「小姨最疼我了,她不會生我的氣。」
他從小就愛往陳鳶身上爬,手裏更是沒輕沒重地將陳鳶的頭髮扯亂,可不管自己怎麼過分,陳鳶從來沒有對他生過氣。
因此,墨承寧格外篤定,陳鳶永遠不會氣他。
林九卿瞥了他一眼:「恃寵而驕。」
墨承寧嘿嘿一笑,並不以為意。
母子倆說說笑笑,餛飩很快就送上來了。
墨承寧聞着那香味兒,瞬間忘了跟母親鬥嘴了,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林九卿連忙說:「慢點,小心燙!」
墨承寧已經迫不及待餵了一個進嘴裏,被燙得張着嘴哈氣,也還是倔強的不肯將那餛飩吐出來,最後硬生生地將餛飩咽了下去。
林九卿嚇了一跳,趕緊給倒了一杯涼水:「你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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