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戾氣橫生,林九卿總覺得會出什麼事情,但是墨簫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勸說。
林九卿看了一圈,把視線落在順妃的身上,頓時惹得順妃瞪大了眼睛。
周若恨不能當場消失:她算個什麼東西,她哪裏敢在皇帝面前說話?
林九卿無奈,看向墨承寧,小聲囑咐:「勸着你父皇一點?」
誰知,墨承寧也是一臉戾氣,那雙眼睛裏沒有平日裏軟糯可愛,只剩下一片冷意。
他握了握林九卿的手:「你只管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父皇自有分寸。」
外面那群人,父皇不收拾,他也絕不輕饒。
林九卿看着這父子倆,知道是勸不住了。
她也不想為了外人就傷了和這對父子之間的感情。
林九卿拉過被子往床上一躺,索性什麼也不管了:「好,我休息,你們去吧。」
墨簫將穆先生留在這邊照顧,自己則帶着人撤出了林九卿的屋子,這屋子裏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林九卿看着房門被關上,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皇宮,當真是不得片刻的安寧。
——
此時,院外。
儲秀宮從上到下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滿滿一院子人,卻鴉雀無聲。在墨簫走出來的瞬間,她們將頭壓得更低了。
林青青跪在眾人前面,垂着頭,手在不自覺的發抖。
她信誓旦旦入宮便要爭寵,但是真的當那個人站在面前的時候,她卻連頭也不敢抬。
在場的秀女,沒有一個敢抬頭。
從她們的角度,只能看見皇帝那雙明黃色的靴子。
墨簫左邊站着墨承寧,右邊站着順妃,眼前是跪了滿地的秀女。
墨簫的視線從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眼裏滿是厭惡。若是可以,他想把這些人弄走,一個也不留。
但是,他是皇帝。
他就算想為自己的女人出氣,都不能光明正大,都需要找一個別的藉口。
墨簫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聽聞,有人說朕的皇子來歷不明?」
一句話,讓下面的修女心神大震。
之前和林青青討論的那女子更是下意識的去看林青青:還真的被她給說中了,這個孩子還真是陛下捧在手心裏養大的皇子。
而那位與林九卿打架的秀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嚇的。
誰能想到,那位小皇子竟然會這麼閒,從英華殿跑來了儲秀宮。又有誰能想到,這位小皇子是什麼毛病,居然跟一個在民間長大的女子關係那麼好!
那秀女被林九卿打得鼻青臉腫,這會兒更是被墨簫的一句話嚇得臉色發白,整個人抖若篩糠。
她渾身顫抖地爬起來跪好,開了口:「是我眼拙沒認出小殿下,這才口出狂言冒犯小殿下,請小殿下恕罪,請陛下恕罪。」
「我不是故意的,求求陛下饒我一命!」
她因為害怕,聲音在不自覺地發抖。
她更不敢抬頭去看皇帝,只能不斷地在地上磕頭,一下一下,很快就將額頭磕破了,地面上染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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