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招待所的路上。
我跟七爺已經完全沒有睡意了。
這個村子,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總是透露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可怪異在哪兒,我又說不上來
「那個瘋女人沒有舌頭」
我說道:「她的舌頭應該是被人剪了,而且她年紀看起來雖然比我大點,但她比那個劉老二至少小一半,她怎麼會是劉老二的媳婦呢?」
七爺陰沉着臉說道:「你看到的,未必是她的實際年齡,她實際年齡可能比你還要小,只是因為她是瘋子,平時髒兮兮的,你看不出來她到底多大歲數。」
我沉默了片刻,又說道:「王四家的那個媳婦兒,看起來也很年輕,她們會不會是被人拐到這裏來的。」
七爺皺着眉頭,問我:「你見過王四嗎?」
我搖搖頭:「沒見過。」
主要是我壓根不認識王四,就算見過,我也不知道哪個是王四。
「明天去王四家先看看,再下結論吧。」
回到招待所,我和七爺各回自己屋。
本來我已經睡意全無,可床上太暖和了,我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覺,躺下沒多久我又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洪濤他們要出去拍攝。
七爺已經不勸了,但出於好意,還是提醒了一下他們,讓他們別去偏僻的地方,尤其別去深山老林。
幾個年輕人雖然嘴上答應,但其實已經有些不耐煩,估計覺得七爺比他們家長輩還囉嗦吧。
我和七爺吃完早飯就去了王四家。
王四家今天略顯冷清,只有個半百老頭兒坐在門口,頭髮白了一半。
「王四!」
我喊了一聲。
老頭兒立馬起身朝我們看了過來。
走近時,他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們是哪裏來的?」
我心裏一沉,這老頭兒還真是王四!
我只能強裝鎮定,忙遞了支煙過去:「我們是來旅遊的,住招待所那邊,聽說您媳婦過世了,節哀順變。」
他接過煙,臉上沒什麼表情:「人反正都有這一天,哪天走誰也說不準。」
我問道:「您媳婦找到了嗎?」
他搖搖頭:「怕是找不到了,山上野獸多,這段時間誰也不敢往那老林子裏走,萬一遇到冬眠的黑熊,跑都跑不掉。」
我們沒跟他聊太久,抽完一支煙就走了。
回招待所的路上,我跟七爺的臉色很難看。
聯想到很多東西,幾乎可以肯定,王四的媳婦,是被拐來的。
還有那個劉老二的媳婦,也是拐來的,一個懷着孕死了,一個變成了瘋子,還變成了啞巴。
我草他媽的,這都是一群什麼畜生。
難怪這裏的男人,對洪濤他們十分熱情。.
因為洪濤他們,全都帶了女伴
最可疑的是,這麼窮又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還特意修了一個招待所。
我估計這根本不是用來接待客人的,這是個狼窩,專門騙小綿羊過來。
回到招待所。
我來到七爺的房間。
七爺把我的銅錢還給了我,讓我給王四的媳婦算一卦。
我立刻起了一卦,然後拿出筆記本開始卜算。
王四的媳婦已經不算是活人了,所以要算她,就得用『官鬼「來指代她。
而這一卦是我扔的,世爻便指代我。
幾分鐘後,我得出了結論。
但是這個結論,讓我有點心驚。
七爺看着我:「怎麼樣?」
我把筆記本推給七爺看:「我和王四的媳婦都在內卦,意思是我們都還在這個村子裏,而且我在五爻,她在四爻,我們離得很近。」
「但我是辰土,她是酉金。」
土原本生金,但辰土是燥土,並非濕土。燥土在卦象裏面可以扶助『金「,但放在現實中,燥土生不了『金「。
在這裏,我解讀不了這個『燥土不生金「在當下情況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