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做了很長的一個噩夢。
我夢見上吊女就吊在我床上的天花板上。
還有那個梅毒男,就睡我旁邊。
我嚇得奪路狂逃,結果門打不開,梅毒男下床就追我。
他追,我逃,我插翅難逃。
我在臥室里逃了一個晚上,一直逃到天亮,直到我醒過來。
這一晚上睡了跟沒睡似的,大冷天我渾身都是汗。
今天上午要帶客戶去看房,看完房回店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安寧他們都在吃盒飯,我實在沒胃口。我看到他們飯盒裏的肉,就忍不住想起那個梅毒男,還有那個上吊女。
我坐在辦公室里,把昨天拍的照片翻了出來。
這幾張照片拍的是那個上吊女人的房間,我想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端倪。
我正看着,宋曉天和孟一凡端着盒飯走了過來,坐我旁邊。
他倆好奇心泛濫,想看我在看什麼。
剛湊過來,哥倆頓時一哆嗦,嘴裏的飯直接噴進了飯盒裏。
我看他們飯也不吃了,惡狠狠地瞪着我。
「大中午不吃飯,看這個,你有毒吧!」
「你作孽啊!搞得我也吃不下了!擦!」
說完,他倆拔腿就走。
安寧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坐我旁邊看,一邊看還一邊夾兩塊肥肉塞嘴裏。
我看她面不改色的樣子,有些驚訝:「你不怕嗎?」
她看着我:「一張照片有什麼好怕的」
「你在吃飯,你不覺得噁心嗎?」
「噁心?你問屍體還是屍體下面的屎?你不拉屎嗎?」
我去!
奇才啊!
此時此刻,我望着安寧飯盒裏的一塊五花肉,突然又想起梅毒男。
「嘔——」
下午。
劉哥給我打來電話。
那兩名自殺的死者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上吊的女死者叫曲燕,燒炭的男死者叫何飛龍。」
「一個26,一個24。」
「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一個死在前天,一個死在上周,兩個人都留有遺書,經鑑定是他們自己的筆跡。」
聽完劉哥的匯報,我忙問:「確定這兩個人不認識嗎?難道一點共同點都沒有。」
劉哥說:「共同點倒是有,都窮都是月光族,而且他們兩個人的生日是同一天生日,我說的是農曆生日,除此之外沒什麼共同點了。」
沒交集,同一天生日
我大驚失色。
難道又是七死換命?
「那你們還有什麼發現嗎?」我又問。
劉哥說沒發現了,他們單位都不準備立案,直接通知死者家屬領屍體或者骨灰。
那個梅毒男都沒拉回他們單位,直接拉去了火葬場,畢竟有梅毒。
「劉哥,他們肯定不是自殺的,至少不是他們自己要自殺的。」
「包括張成文和張成武,我昨晚也跟你說過,你們難道不查下去嗎?」
我懷疑這就是新一輪的七死換命。
但奇怪的是,這兩位張大師不是七死換命里的那七個人。
如果他們兩個也是的話,那他們兩個應該也在同一天生日,但我問過七爺,張成文和張成武的生日不在同一天。
所以那個曲燕和何飛龍要真是七死換命的受害者,那肯定還得再死五個人。
「兄弟,你以為拍電視劇啊,個個都那麼敬業嗎。」
劉哥笑道:「我們初步排查的結果就不是他殺,現場沒有他殺的證據,誰去立案?立了案誰來保證破案率?本來就他媽挺忙了,誰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
「再說,即便按照程序,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那我們就沒辦法立案,你得向領導提交他殺的證據才可以立案,難道你讓我去跟領導說是死人提供的口供?」
我沒再說下去。
立不了案就是立不了案,這也是現實。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