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低三下四過。
「她……身體不好,」墨簫的聲音有些抖,看着陳鳶說,「她一個人在外面,萬一被人欺負怎麼辦?誰來照顧她吃喝,誰來保護她的安全?」
「陳鳶,你就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嗎?」
陳鳶聽到他說的話,臉色比之前更冷了。
「我不放心,」陳鳶冷聲說,「但這是誰造成的?若不是你,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陳鳶站起身走到墨簫的面前,一把拽住墨簫的衣領,冷聲說:「是你把她逼走的,現在來假惺惺的做什麼?貓哭耗子嗎?」
墨簫腦子嗡嗡的,嘴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來,喉嚨沙啞的厲害。
陳鳶知道。
墨簫從她這幾句話中聽出來,陳鳶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也知道陸九卿為什麼要跑。
墨簫閉了閉眼,聲音顫抖的說:「陳鳶,那個孩子真的不能留。」
陳鳶眼含怒火,死死的盯着墨簫:「怎麼,怕她壞了你的名聲,讓你被人詬病?還是怕這個孩子的存在讓你臉上蒙羞,覺得她們母子兩配不上你這個嫡出的九皇子?」
「都不是,都不是!」
墨簫有些崩潰的喊了一句。
那些話,簡直就像是利刃,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心臟血淋淋。
他瞪着陳鳶:「不是這個原因,都不是。」
陳鳶咄咄逼人:「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以為……」墨簫說不出口,最終只說了一句,「我都是為了她好。」
陳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真的為了她好,那你就應該聽聽她想要什麼,而不是自以為是。」
墨簫:「……」
墨簫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簡直就是一個死結,根本就解不開。
墨簫看着陳鳶:「你就告訴我她在哪裏吧。」
「告訴你做什麼?好讓你追上她,然後除掉那個孩子嗎?墨簫,你這是在要她的命。」
「……」
墨簫閉了閉眼,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只想讓她安全。」墨簫最終說了這麼一句。
陳鳶淡淡的說:「你放心,她現在很安全。」
墨簫看着陳鳶的表情,知道不能從這裏知道陸九卿的下落了,她絕對不會告訴他。
若是換了個人,墨簫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但是這個人是陳鳶,先不說她狼崽子一樣的性子,就說她和陸九卿的關係,墨簫也不能對她動手。
墨簫看着陳鳶,祈求道:「好,我不問你她的下落了,但是我想請求你,如果她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告訴我。或者……她有什麼消息傳回來,也讓我知道,好嗎?」
陳鳶看着他的神色,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我知道了。」
墨簫鬆了口氣,說了一句:「謝謝。」
他從陳將軍府邸離開,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就連陳將軍前來送他,他都沒怎麼理會。
陳將軍看向陳鳶,滿臉疑惑:「出什麼事了?」
陳鳶看着墨簫的背影,沉默片刻後,淡淡的說:「自作孽不可活。」
陳將軍:「……」
這話是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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