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傳位太子墨簫。
消息從皇宮裏飛出,然後像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傳了開去。
宮門緊閉,只進不出。城內宵禁,巡邏的隊伍來回穿梭。一時之間,風聲鶴唳,大多數人都閉門不出。
這眼見着是變了天,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點事情來。
陸九卿的宅子內,楊昱珩望着宮門的方向,急得唇邊長了一圈的燎泡。
他聽陳鳶的話,一直在這個宅子裏未曾出去過。但是,他已經足有十來天沒有看見陳鳶了。
如今皇宮被守得像鐵桶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他就算是想打聽一下都做不到。
也不知皇宮情勢如何,更不知陳鳶怎麼樣了。
等到第十五日的時候,楊昱珩還是忍不住了,他想出去看看。皇宮進不去,或許將軍府能有消息呢?
他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陸宅的門,往前走了幾步,就感覺同時有好幾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楊昱珩:「……」
楊昱珩不敢回頭去看。
從住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敏銳地感覺到,這看似普通的小宅子,其實被人圍得水泄不通的,周遭多的是人盯着。
陳鳶給過暗示,再加上他曾經看到的一些事情,完全能猜出這都是誰的人。
這是墨簫的人。
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護着陸九卿的宅子。
楊昱珩心中唏噓,這兩人也是艱難。從前中間隔着一個唐修宴,如今那位走到了最高處,怕是就更不可能了。
楊昱珩不敢多想,埋着頭準備去將軍府一趟。
剛走出幾步,就聽見急促的馬蹄聲朝着這邊狂奔而來,他愕然抬頭,然後便看見一匹棗紅馬奔了過來,眨眼就到了近前。
然後,他看見了多日不見的陳鳶。
陳鳶走到近前,勒住韁繩,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皺眉看着有些呆愣的楊昱珩:「你在這裏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不要出門嗎?」
楊昱珩:「我、我只是想打聽一下你的消息……你沒事吧?」
陳鳶愣了一下,隨後眉頭舒展開來,就連神色都柔和了些許。
她一把拉住楊昱珩的手腕,帶着人往回走。
「回去說。」
楊昱珩不敢掙脫,跟着陳鳶往裏面走,一邊走一邊打量着陳鳶。
她身上穿着鎧甲,看起來英姿颯爽的,臉上身上看起來沒有外傷,這讓楊昱珩的心放下一點。
她的神色有些疲倦,眼下更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青黑,但是一雙眼睛卻格外的亮。
陳鳶一直知道楊昱珩在看自己,她也不吭聲,任由楊昱珩打量,直到進了屋子之後,才回頭看他:「看夠了?」
楊昱珩霎時間回過神來,一張臉燒得慌。
「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楊昱珩抿着唇,重新看向陳鳶,「你身上,有傷嗎?」
看得見的地方他都看過了,但是看不見的地方呢?
陳鳶盯着楊昱珩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關心我?」
楊昱珩有些不自在,語氣低低地說:「這、這不是應該的嗎?」
畢竟,陳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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