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腦子裏一陣電閃雷鳴，亂七八糟的一大團。
什麼叫在需要的時候侍寢，什麼又叫在合適的時候懷孕……
墨簫也不催她，就這麼坐在凳子上，還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等墨簫一盞茶喝完，跪在地上的周若似乎終於回過神來。
周若仰着頭看着墨簫，帶着一點小心翼翼，輕聲問：「陛下今日……不會碰臣妾對吧？」
墨簫挑眉，沒吭聲。
「不但今日不會碰，以後也永遠不會，對嗎？」
墨簫看着她，眼神帶着鼓勵，似乎在說：繼續往下說。
周若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心有所屬，卻又礙於太后和朝廷，不得不納妃，這才想要一個明面上的擋箭牌對嗎？在這些人裏面，陛下選了臣妾。」
墨簫終於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晃了周若的眼，讓周若有瞬間的失神。
不過很快，周若就清醒過來，定定地看着墨簫。
「你真的很聰明。」
這是墨簫第三次夸周若聰明了，卻讓周若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墨簫點了點頭：「如你所說……朕需要一個寵妃。」
「如何，你願意嗎？除了實質上的關係，你想要的一切朕都會給你，只要你乖乖聽話。」
周若抿着唇，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輕聲問：「如果臣妾不答應呢？」
墨簫的眼神冷了下去：「朕之前就問過你，是你自己求着要留下來的。」
周若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是她求着要留下來的，所以陛下將這件事告知她了……若她不肯答應，那她斷然不會活着走出皇宮。而在她死之後，陛下定然會從剩下的妃嬪中再選出一個人來完成這個任務，那麼多人，總有一個是願意的。
周若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
她深吸一口氣，深深地拜了下去：「臣妾……願意。」
墨簫的臉色好了許多，甚至連聲音都溫和了不少：「地上涼，起來吧。」
周若站起身來，因為跪地太久，還忍不住稍微踉蹌了一下。
墨簫像是沒看見似的，淡淡地說：「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用管朕，時辰到了之後朕就走。」
周若：「……」
周若不敢說什麼，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床上，卻不敢躺下，只敢直挺挺地坐着。
皇帝就坐在不遠處的桌邊，手裏拿着大太監剛剛送進來的摺子，整個屋子裏只剩下他翻頁的聲音。
就這樣，兩個人相對而坐，任由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周若坐在床上，渾身腰酸背痛也不敢躺下，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更是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
熬啊熬啊，周若腦子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見房門被推開，大太監聲音很低地對墨簫說：「陛下，該上朝了。」
周若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她攥着自己的雙手，有些緊張地看着不遠處的墨簫。
墨簫將手裏的摺子放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淡淡的嗯了一聲。
然後，他突然回頭看向周若，沉默幾秒後，吩咐太監：「周嬪昨夜侍寢辛苦，賞。另，周嬪甚得朕心，擢升為妃，讓內務府擬個封號讓周嬪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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