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上前一步,仰頭看着墨簫。
墨簫看到她,臉上的凝重瞬間散去,擠出個笑容來:「怎麼了?母后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陸九卿嗯了一聲,然後說:「將順妃放出來吧。」
墨簫的眉頭皺了起來:「我說了,你不必將母后的話放在心上,我才不怕外人怎麼說我,我……」
「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怕,」陸九卿打斷墨簫的話,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順妃對此事一無所知,刺殺的事情也與她沒有關係,她被幽禁完全是無妄之災。」
墨簫冷着臉:「若不是她說漏嘴,那周氏怎麼會盯上你?」
陸九卿:「她也不知道周氏膽子這麼大。」
墨簫看她不像是說笑,是真的要將那順妃放出來,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輕聲問:「你真的這麼想?而不是被母后的話影響了嗎?」
陸九卿笑了笑:「我真的這麼想,而且我的個性你還不了解嗎?我想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左右我。」
墨簫不吭聲了。
他沉吟片刻,轉頭叫了人來,讓人去解了順妃的幽禁。但是,他心中許是還帶着氣,讓人給順妃帶話,不許順妃再出現在英華殿附近,他不想再看見她。
對此,陸九卿只是笑了笑,總得讓人將心中那口氣發出去才好,以免憋壞了。
——
太后來過之後,英華殿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是又與往日有所不同。
陸九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心疼墨簫身上的傷,不但沒鬧着出宮,還住進了墨簫的屋子,也沒提搬去之前的偏殿。
墨簫每日都能看見陸九卿,還有些不太習慣,時常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日,墨簫批完摺子,一抬頭就看見陸九卿,她也沒跟墨承寧坐在一塊兒看話本子了,而是坐在離墨簫更近的軟榻之上。
這軟榻,還是他受傷讓人搬進來的。
陸九卿似乎時刻注意到他,他一抬頭,陸九卿就看過來:「怎麼了?」
墨簫連忙搖搖頭,然後繼續看手上的摺子。可看了半天,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墨簫終於放棄,抬起頭看向陸九卿,對方果然立刻看了過來,並用眼神示意:怎麼了?
墨簫抿了抿唇,幾番猶豫,還是小聲問:「卿卿,你、你不回家了嗎?」
陸九卿先是一愣,隨後挑了挑眉:「怎麼,陛下嫌我煩,要趕我走?」
這下可把墨簫嚇得不輕,摺子也顧不得看了,站起身走到陸九卿面前,嚴肅地說:「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九卿眼裏含着點笑意,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說:「我知道。」
墨簫張了張嘴,心中有太多疑問,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九卿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隨口道:「再住些時日。」
墨簫:「……哦。」
墨簫站在那沒走,陸九卿抬頭看向他,疑惑道:「還有什麼問題?」
墨簫又問:「那、那你怎麼不去以前的偏殿住啊……」
說完,墨簫就想打自己的嘴,萬一她真搬走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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