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寧沒好氣的看了眼墨簫:「暴君是你,可不是我。」
墨簫嗤笑一聲:「沒有人拆穿你,你就真把自己當個好人了?」
墨承寧沒吭聲,微微的瞪着眼,一副天真可愛的孩童模樣。
墨簫心梗了一下,隨後沒好氣的說:「少拿那副樣子來騙我,你做了什麼,真當我不知道?」
墨承寧挑眉:「我做了什麼?」
「拓跋軒的近衛落在你手上了吧?」墨簫盯着墨承寧,沒好氣的道,「人成什麼樣了,你心裏沒數?」
墨承寧理直氣壯的說:「人好着呢,還活着。」
墨簫冷笑一聲:「也就只是還活着罷了。」
墨承寧:「……誰叫他幫着他那主子一起算計我母親?」
若是父皇是個沒有什麼建樹的軟骨頭帝王,那母親定然被那些大臣逼着出嫁和親,以母親那個身子,怕是走到半路人就沒了。
這些人,是存心想要置母親與死地,墨承寧不管從哪個方面出發都沒有放過他們一馬的理由。
前些時日,為了能從那人的嘴巴里掏出點東西來,墨承寧確實用了些手段,可他不覺得過分。
墨簫看了墨承寧一眼,沒對他的行為有什麼說頭,只道:「你心裏有數就好。」
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但是,我還是希望我這個暴君的名頭不要再落在你的頭上。」
當年他於一片混亂中登基,心中掛着遠在江南的林九卿,為了用最快的速度穩住朝堂坐穩這個皇位,墨簫才狠下心做了許多事情。
他用雷霆手段鎮住了朝堂上那些不安分的東西,也讓自己落下了暴君的名聲。
墨簫是無所謂,但是對於墨承寧,他還是希望他能比自己好。
暴君,又不是什麼好名頭,還傳代。
墨承寧看了他一眼:「父皇放心,在別人眼裏,我可是如春風一般和煦的小殿下,怎麼會和暴君扯上關係呢?」
墨簫:「……」
墨簫收回目光,懶得看墨承寧。
墨承寧也重新低下頭看手裏的摺子,看了一會兒,抬頭問墨簫:「戶部那邊送來的賬,沒有什麼問題,看來那老頭兒是真的想明白了,沒再想着如何糊弄咱們了。」
墨簫頭也不抬:「他知道大勢已去,阻攔不住,自然要順勢而為了。」
墨承寧哼笑一聲:「老頭兒倒是聰明。」
墨簫笑了一聲:「不聰明,如何能做幾朝元老?」
能在前朝和他手裏活下來的人,有幾個是不聰明的?
他坐在戶部尚書這麼重要的位置上,還能深得墨簫的重用,那就不是一般的聰明了。
那老頭兒,自從被墨簫教訓過一次之後,做事兒就格外的賣力。這些時日,為了捋清這些賬,老頭兒住在戶部許久都沒回家了。
墨承寧側頭看向墨簫:"他這麼賣力,你不賞點什麼?"
戰事一旦開始,需要用到戶部的地方可還多着呢。
墨簫許久沒回答。
老頭兒做了這麼多年的官,要權勢有了,要名利也有了,這些賞賜已經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他那個寶貝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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