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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煙歡脫地行走在雨幕交集的山路上，鞋底粘連的泥土完全不影響她奔向未來的速度。
最後她停在視線里即將沒有劉江河的位置，衝着他，笑着舞動自己的手。
「哥，謝謝你，再見！」
滂沱的雨幕替她沖刷掉黏在鞋上的大部分泥土，聞煙光着腳，一路開車回了學校。
渾身被雨水打濕的她，嚇得李大爺以為她出了什麼岔子。
可看她那開心的樣子，又覺得這孩子是不是嚇出好歹來。
回到宿舍， 她脫掉濕透的衣服，被藺程程用毯子裹成粽子。
「煙煙，我還想多活兩年呢，你不要總這麼嚇唬我，好嗎？」
藺程程扶着她的腦袋，冒着熱氣的水被聞煙喝掉大半。
「我不要喝感冒靈，我只要喝水。」聞煙手被裹在毯子裏，這會兒只露着鼻子以上的器官。
藺程程狠狠地捏着她的臉，「少作啊，我可不慣着你。再作，給你煮薑茶。那玩意兒，還不如感冒靈呢。」
聞煙心情大好，也沒跟藺程程計較，隨她吧。
聞煙聽着外面滑落的雨聲，還哼着小曲。「程程，你聽，這聲音多好聽啊。」
這場雨直接下了整整一天，直到把那些結痂的的塊狀，完全潤透。
在遙遠的衡江，神外的江主任也被一場失敗的手術，困擾的心煩意亂。
聞煙離開後，他也對樓頂的天台鍾愛着。
這會兒時間還早，夜幕還沒有完全散開，衡江上空浮着一層空洞的灰濛。
視頻里女孩兒正在吃飯，面前的碟子裏還有個色香味俱全的雞腿。
「鄉里組織的歌唱祖國的比賽，我們拿了第一名。林校長自掏腰包，犒勞我們的。」驕傲得意的聞煙啃着雞腿，吃的很香。
江北笑着，原本想找她傾訴的話跟着她吞咽的雞腿，一起咽了下去。
「你是功臣，該吃兩個。」
話音剛落，聞煙的鏡頭一轉，在江北看不到的另一側，真的還有一個雞腿安靜地等着她享用。
「猜的真准，陳晨撒嬌半天，只多得了個雞爪。」聞煙哈哈笑着，不知道對誰做着鬼臉。
「煙煙，我還沒吃飯呢。」江北就是故意的，他也在撒嬌。
聞煙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吃着。
「煙煙，沒你這樣的。」江北追了一句，手機拿遠一些，讓她看清自己被風吹着亂舞的頭髮。
「江北，你去找陸一鳴，讓他給你推薦一款好用的啫喱膏，多噴點，頭髮就不會這麼亂了。」聞煙也沒看鏡頭，專心把這兩個雞腿啃完了。
等她滿足的舒着氣，把自己的碗推給了旁邊坐着的藺程程。
「勞駕幫我洗洗，我晚上給你洗襪子。」
說完，也沒等藺程程回復，拿着手機就往遠離去了。
李大爺門口的廊下，有幾個小小的板凳。
聞煙長腿伸直，坐在板凳上。
「說吧，你有心事。」
江北沉默了一會兒，「失敗了一台手術，二次出血，人沒救回來。」
聞煙看着屏幕里的人，「老人吧？」
江北點點頭，「六十五歲。」
「你又不是神仙，等你混到王神仙那種境界，只開熟人刀的時候，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
「是，聞老師說的很對。煙煙。」
扣着褲腳的聞煙聽不到他的下文，不解地抬着頭，「怎麼了？」
「爺爺想見你。」
聞煙腦中閃過一陣轟鳴，像是夏日烏雲密佈下的滾雷狂風。不間斷地，響了好幾聲。
「你別緊張，我幫你推了。但是爺爺給你寄過去一份禮物，應該後天就到。」
從江北的神情中，不難猜測，這份禮物是善意的。
可是聞煙迅速地從這話中，想到了別的可能。
「江北，你那邊保護餐紙巾的計劃，開始了，對嗎？」
第86章 不想心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