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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
肖笙靠在門框裏，拿着一個小桃子啃着。
對面房間，老太太在宮世恆房間裏，問這問那，生怕缺了什麼東西。
她心裏感慨，老人家是真喜歡宮世恆，跟親孫子似的。
等了半天，老人家還沒出來，她忍不住高聲提醒：「奶奶，你別再說了，他要睡覺了，他不能熬夜的。」
她剛說完，老太太果然就走了出來，笑得慈祥又不好意思，對宮世恆說：「怪我，都忘了時間了。」
「沒關係。」宮世恆笑道。
肖笙把桃核扔進垃圾桶，過去扶老人家回房間。
路上，老人家還在說，讓她等下再去看看宮世恆，不要怠慢客人。
「放心吧。」
肖笙無奈，送回老人家，還是上去看了看宮世恆。
宮世恆還站在房間門口，似乎是在等她。
肖笙走過去，他又沒話可說。
倆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沒說話。
肖笙想起來了，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你在等什麼。」
她抬起手。
宮世恆動作自然地低頭。
女孩將手放在了男人頭頂，輕輕撫了撫，「晚安。」
她說完，學着老人家的口吻，叫了一句，「小宮。」
宮世恆輕笑。
「晚安，笙笙。」
肖笙後退，伸了個懶腰，「睡了睡了，扛不住了。」
她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悠哉悠哉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登上門，熄燈，躺下。
本來是再平常不過的流程，可她閉上眼睛，卻感覺睡不着了。
翻來覆去的，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怎麼回事？跟宮世恆就睡了兩個晚上，還不習慣了？
不科學啊。
她抓了抓頭髮，坐起身，努力回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指針很快就到十二點了。
想多了？
她舒了口氣，煩躁地再次躺下。
閉上眼睛的剎那，忽然想起來了。
宮世恆沒吃藥！
她記得醫生說過的，他每晚都要吃藥，前幾天就算了，她一共就回家兩次，還都不早。
今天不同，他們五點多就見面了，也沒見宮世恆吃藥。
她拍了下額頭，光速下床。
推開門，光着腳就去了對面的房間。
整棟房子的燈都熄滅了，她順着月光走到門邊，只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就轉動把手進去了。
「宮世恆？」
室內黑漆漆的，只有床頭小燈開着。
肖笙躡手躡腳走近，又叫一聲，「宮世恆？」
「嗯……」隱約又應答聲。
肖笙走到窗前，順着燈光，看清了靠坐在床頭的人。
他單腿曲起，手臂搭在腿上，皺眉閉目，臉上已經現出痛苦之色。
肖笙心裏一咯噔。
宮世恆睜開眼睛，停頓許久才認出來是她，「笙笙……」
肖笙發現他額前細密的汗珠，心中懊悔，上前去查看他的情況。
「頭疼，是不是？」
「一點點……」
還一點點，疼得都出汗了。
肖笙想了下，第一反應是她開車回去拿藥，轉念一想，她來回開還得耽誤時間，不如帶他回去，到家就能吃藥。
她快起身，去拿他的外套。
「笙笙？」
「別說話，先穿衣服，我們下樓。」
「去哪兒？」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