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叔,麻煩您了,交易的百分之十分潤給您作為報酬。」在本尼·翁面前,王熾的態度很好,既是因為有求於對方,也是因為希望打好關係。
他沒想找房產中介處理,反而找本尼·翁。
財富能繼承,權力有的時候也能繼承,但是關係這玩意,你不經營是怎麼都無法繼承的。
王熾想和本尼·翁打好關係,同時處理王氏酒樓好說,但想搞定和平遣散那幫員工,還是得要有點手段。
能不費吹灰之力辦到這一點的,還得是本尼·翁這樣的狠角色。
「真不要了?」翁叔問。
「不要了,有舍才有得,酒樓是老爺子的事業,不是我的事業。
我的人生志向不在此,留着也是包袱,不如當斷即斷。
趁現在酒樓還有幾分人氣,把它給處理掉,別等到酒樓生意破敗再想出手就晚了。」王熾語氣堅定如鐵。
翁叔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後說:「不錯,你比王烈那小子要更有做生意的頭腦和手段。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好,我接了,報酬就不用了,唯一一個要求,那就是在我百年之後,你要是有能力,照拂一下不孝子孫。」翁叔起身轉向王熾,拱了拱手。
王熾用手攙扶對方:「翁叔,使不得,我要是有能力,肯定照拂一二。」
對方的地下生意,他看不上,但對方在紐約的情報網絡,和華盛頓的一些關係,王熾覺得未來未必用不上。
「大衛,我之前和你提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戴着廚師帽,圓頭方臉的長相一看就是廚師。
這位,王熾都不用搜索記憶,因為對方是在二大爺去世,他接過這具身體後來找他談的,王氏酒樓的主廚,名叫馬克,中文名他也不清楚叫什麼。
「馬克,是關於酒樓營業流水的百分之二十分給你這件事嗎?」王熾問。
馬克猛猛點頭,臉上的橫肉微顫,「沒錯,有其他華人餐廳喊我去當主廚,我考慮到老爺子生前對我不錯,我才願意以其他華人餐廳同樣的條件留下來。」
王熾斬釘截鐵道:「一言為定,走好不送!」
20%的流水,開玩笑呢,別說20%的流水,就連20%的利潤,王熾都不會答應,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現在只要回華國,大把從國營酒樓出來的大廚被大洋彼岸這麼一召喚,說服他們舉家搬遷都很輕而易舉。
更別說他壓根就不打算做酒樓生意,1990年的矽谷,做酒樓生意這不純純有大病麼。
「可以商...」可以商量的話音還沒落下,馬克像是意識到了王熾說什麼,太久沒說中文,一時間聽到成語腦子沒轉過來:「什麼?
我走了之後,酒樓的生意怎麼辦?
老爺子走了,就認這招牌海鮮濃湯的客人們可是一下就能吃出不對勁。」
「你還知道老爺子走了,老爺子前腳走你後腳來抬價?以為我年輕好騙,20%的流水是什麼概念?
酒樓你也不用擔心,我壓根就不打算開了,該遣散遣散,該賠償賠償,都麻溜滾蛋吧。」王熾滿臉笑意說出最狠的話,只見馬克笑容越來越僵硬,臉色逐漸呆滯起來,這是他未曾想過的展開。
馬克提出這樣的要求前沒少打算盤,在他看來,二爺死了之後,壓根沒有把手藝傳給王熾,他提條件拿捏對方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你你,這可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你就這樣賣了?」馬克不可思議道,語氣中的顫抖王熾一下就聽出來壓根沒有中餐館去挖對方的事實。
在紐約這地頭上,同行們多少得給二爺一點面子,更別說二爺背後站着王安,不看僧面看佛面,馬克又不是什麼頂尖人才。
王熾點頭:「沒錯,別說關店,這棟樓我都得給它賣了。
你不過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後面還不知道有誰會跳出來,我做不到每天都在這盯着你們,守着賬本看盈利和支出情況。
我還急着回斯坦福上學呢,大家好聚好散,你也別想些吃不到的,麻溜點有哪裏接收你,就滾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