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隔壁柳兒的遭遇更加淒涼,面對一碗幾乎不見油星的豆腐湯和清湯寡水,憤怒最終讓她丟下了筷子,站在門口發泄心中的不滿。
柳兒謾罵中聽到了姜瀅瀅輕微的嗤笑,憤怒的火焰瞬間轉移到了姜瀅瀅身上。
那些刻薄之詞,刀刀見血,讓姜瀅瀅心如刀絞,但她咬緊牙關,只為護住腹中無辜的生命,待鄭成晏到來,再討回公道。
另一邊,柳兒的情緒在宣洩之後,只餘下滿臉的淚痕與紅腫的眼眶,她邊抽泣邊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讓人看了心疼。
丫鬟在一旁焦急地勸慰,試圖安撫。
而柳兒畢竟年幼,幾句溫言軟語,便讓淚水逐漸收斂。
夕陽西下,蘇婉毓與雲意故意徘徊在廚房附近,這個時辰正是遇見柳兒的絕佳時機。
果不其然,剛繞過那座假山,便瞧見了柳兒與送菜婆胡媽之間的一番爭執。
「錢!你如今身為二爺的側室,月錢應該不菲吧?快給我!」
胡媽緊緊抓住柳兒的手臂,一邊催促一邊毫不客氣地掐着她的手臂,「別忘了你為何會被送到這裏,你的兄弟們還等着娶妻的彩禮呢!你若耽誤了他們的婚事,後果自負!」
柳兒的雙眸再次湧上淚花,聲音哽咽,「娘,這些年我給您的已經不少了,能不能再寬限我一段時間,等我懷上了二爺的孩子」
胡媽卻不為所動,啐了一口,「懷孩子要等到什麼時候?最遲明天,必須把錢給我。二爺不是寵着你嗎?你多在他面前撒撒嬌,說不定就能多討些銀子回來!」
蘇婉毓聞言,微抬秀眉,眼神複雜。
雲意貼近其耳邊,低聲細語道出關於柳兒的過往。
「她們家境貧寒,全家人依靠耕田度日,為各大府第運送蔬菜維持生計。家中五個兒子與一女,柳兒作為獨女,年幼時就被賣到這裏做丫鬟,後晉升為侍妾。她的四位兄長和一位幼弟,全憑她每個月那微薄的收入勉強餬口。」
對於柳兒的遭遇,蘇婉毓早有耳聞,今日前來,她打算扮演一次解救者的角色,同時藉此機會籠絡一顆忠心。
柳兒心中長期積累的委屈與不滿在此刻爆發,她猛地掙脫母親的手。
「娘,哥哥們是您親生的沒錯,可我難道就不是您的孩子嗎?為何您要把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部給他們?如今月錢又被削減,我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在這深宅大院裏,我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小妾,靠着些許姿色討生活,我的苦衷又有誰能懂?」
胡媽怒不可遏,猛然揚手,一巴掌拍在柳兒肩頭。
「身為小妾又怎樣?至少也是長平侯府的小妾!你一個女子,能有什麼大作為,還不都是靠着臉蛋和肚皮過活?若不是我當年為你尋得這個出路,你恐怕早就餓死在街頭無人問津!別跟我耍花樣,你要記住,只有金錢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胡媽邊說邊用食指狠狠地點着柳兒的額頭,「你若敢不給錢,我就在長平侯府門前大肆宣揚你的不孝,看你還如何在人前抬頭做人!」
柳兒淚眼婆娑,從懷中掏出僅剩的幾個叮噹作響的銅板,「拿去吧,全都拿走!」
胡媽正得意地準備接過那些銅板,臉上堆滿了勢利的笑:「這才像是話嘛!」
就在這時,蘇婉毓的聲音響起:「是誰在那裏?!」
胡媽一驚,慌忙縮回了手,神色慌張地四下張望。
只見蘇婉毓從容自假山後走出,「你是什麼人,怎會出現在我們長平侯府的後院?」
胡媽連忙跪倒在地,「夫人饒命,我我只是來給府上送菜的」
蘇婉毓面色一沉:「送菜?這本應是廚房管事之事,你怎會擅自跑到後院這裏來?」
胡媽偷瞄了一眼同樣錯愕的柳兒,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擺,試圖尋求幫助。
而柳兒只是凝視着前方,刻意避開與任何人的眼神交流。
她心底對蘇婉毓本就無好感,此刻被意外發現,更沒有心思去辯白什麼。
蘇婉毓揮手示令,對身旁的婆子下達命令:「將此人帶下去,私闖府邸,以後不允許再放她進來。」
「是,
第14章 收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