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溪樓這個名字在京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不僅是戲園子,更是權貴名流匯聚之地,小曲、說書,無不透露着京城獨有的韻味與繁華。
鄭成晏回憶起往昔,那時他還是一位眾人讚譽的才子,經常帶領着一群文人墨客前往芳溪樓,飲酒作詩,賞曲觀戲,那是何等風光無限的日子。
面對顧凜君突如其來的提問,鄭成晏感到不解與困惑,他小心翼翼地仰起頭,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尋找答案,「王爺,您的意思是?」
顧凜君微微側身,用眼角餘光打量着鄭成晏,語調平穩而有力,「奪臣妻這名字聽起來是否有些耳熟?」
鄭成晏心頭猛然一震,再次將目光投向顧凜君手中那枚翠綠色的玉環。
這玉環碧綠透亮,質地與色澤皆非凡品,與他妻子蘇婉毓腰間佩戴的那一對竟出奇地相似。
瞬間,他憶起了顧凜君曾在宴會上的隻言片語,那些當時聽起來無關緊要的話語,此刻卻如重錘一般敲打着他的心扉。
「本王近來重遇了幼時的心儀之人,自是喜悅無比。」
「可惜,那人已是他人之妻。」
原來,顧凜君心儀的那個商賈之女,正是鄭成晏的妻子蘇婉毓!
一股無力感瞬間襲遍鄭成晏全身,他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曾經給予顧凜君的建議此刻如同夢魘一般纏繞着他,令他悔恨不已。
顧凜君此行的目的,難道是要將他置於死地?
用這齣《奪臣妻》的戲劇作為最後的警告?
《奪臣妻》講述的是一段發生在前朝的悲劇故事,那帝王的荒淫無道,對臣子之妻的迷戀,以及手段之殘忍,無一不讓人心生畏懼。
鄭成晏不禁想像着自己如同那戲中的臣子,被迫承受家破人亡的結局,還要親眼目睹自己的愛人落入魔爪。
顧凜君的一席話仿佛帶着無盡的寒氣,穿透了夜色,直抵鄭成晏的靈魂深處,「鄭二少爺,早些回去吧,莫讓夫人久等。
記住,本王平日裏頗為隨和,但對於傷害我心愛之人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放過。」
「凡讓她痛苦者,必將百倍奉還。」
鄭成晏只覺心弦緊繃,身體顫抖不止,即便他心中怨恨,也不敢有所反抗。
在郭大將軍的劍與攝政王的話語面前,他顯得如此渺小而無助。
「我明白」
他勉強舉起手,佝僂着身軀向顧凜君行了一禮,聲音顫抖而微弱,「王爺,請慢走」
顧凜君身形一閃,隨即登上馬車,那華貴的馬車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鄭成晏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整個人被恐懼與絕望淹沒。
他雙腿顫抖,面色蒼白如紙,眼眶深陷,眼中除了恐懼和震驚,再無他物。
「怎麼會顧凜君怎會對蘇婉毓有情?她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怎可能引起攝政王的注意?!」
自我質疑和難以置信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他此刻複雜的內心世界。
他未曾料到,自己曾鄙夷的妻子,竟然會成為攝政王心中的摯愛,這認知如同一道驚雷,震得他靈魂都在顫抖。
「不,不可能,定是我理解錯了」
即便心中百般不願接受現實,但顧凜君今日的行動已足夠明確,那是一種無聲的警告,要求他識時務,主動放棄蘇婉毓,以免兩敗俱傷。
鄭成晏回想起容嬪與四妹的悲劇,心中涌動的恐懼令他的身體更加顫抖。
曾幾何時,他懷抱壯志,欲在朝堂之上展露鋒芒,而今,母族衰敗,一切夢想灰飛煙滅。
妹妹的遭遇如同一面鏡子,預示着他未來可能面臨的厄運。
憤怒之下,他一拳重重砸在牆上,掙扎着站起,腳步踉蹌地向鄭府方向挪去。
這一路,他思緒萬千,心亂如麻,未來的路,似乎比這京城的夜還要黑暗與未知。
是要選擇討好那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將自己的結髮之妻如同商品一般拱手相讓,犧牲她的幸福來換取家族一時的安寧?
還是決絕地與攝政王劃清界限,不顧可能招致的滅頂之災,守護住那份對
第120章 奪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