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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譚律已經知道我摔傷了,也沒有硬撐的必要。
我坐在車裏,一邊輕輕揉捏着右邊的身體,一邊輕輕地抽着涼氣。
就算疼死,只要沒真的出事,明天和譚律父母見面的事情,肯定還是要去的。其實,為了一次家宴四萬塊的出場費,我就是真的骨折了,也一定要撐着參加。
只希望晚上再拿熱水敷敷,明天會沒這麼疼。雖然嫁進譚家這事,他硬是堅持也沒什麼問題,但我也該表現的好一些,至少別像個半身不遂一樣。這也算是對得起僱主了吧。
譚律餘光看了我一眼,說:「很疼嗎?」
「嗯,是挺疼的。昨晚還沒覺得怎麼樣,早上起來,連抬手都困難了。」我緩緩揉着肋骨,痛的臉都變形了。強咬着牙,繼續揉了三四十下,這才長舒一口氣,裝出輕鬆的樣子,對譚律說:「放心吧,不會耽誤明天見你父母的,等明天,我又是生龍活虎的好漢一條!」
他嘴角不動,冷哼一聲,說:「但願。」
聊不下去,大不了不聊天唄,反正從第一次見他,我就沒期望過能和他好好說話。相對於被他一句話封死的窘境,沉默或許更好。
我把座椅往後放,眯着眼睛仰躺,繼續揉捏着淤青的地方。
大約十分鐘之後,譚律停穩了車,說:「到了。」
我放下手,睜開眼睛,只看到一棟白色的五層建築,像是個科研院所。下車後,環顧四周,更覺得清靜幽雅。建築周圍種着兩排水杉,剛剛入秋的時候,已經開始零零落落的掉葉子了。羽毛似得水杉葉,在青磚地上鋪了薄薄一層。
踩着落葉,聞着水杉清苦的味道,我不由得讚嘆,「這位設計師品味挺獨特啊,完全不像那些頂着氣球的花花火雞。」
譚律根本不理我,徑直沿着兩排水杉間的青磚路,往小樓里走去。
其實還想仔細看看水杉,摸摸它們粗礪卻鬆軟的皮膚,但畢竟身負重責,我又怕找不到設計師在哪個房間,只好連忙跟着他過去。只是,在手裏還趁機摸了一片葉子,偷偷握在手心。
進去之後,更覺得驚訝了。
白牆,白地,白門!
除了門框窗框之外,一點裝飾物都沒有,甚至連樓梯都是純白色。這是*裸的宣告啊,主人肯定是潔癖狂人,絕對的!
譚律上到三樓,在一間我也分不清順序的白色大門前敲了敲,說:「徐,我是譚律。」
他說話的時候,我就在腦海中幻想出一個白衣帥哥,帶着精緻的無框眼鏡,面容清俊文雅,濃濃的書卷氣中卻透出嚴謹和離落。就像一塊冰,剔透卻無法看清。
在我幻想了數個來回之後,還是一片安靜。沒有腳步聲,只有樓下的水杉,在微風中落下羽毛似得葉子,發出一陣簌簌聲。
「你確定有人?」我疑惑地看着譚律。
譚律當然不理我,他必然跩的清一色一條龍,起牌就是天胡,連餘光都懶得拋給我一個。
對於這種情況,我已經習慣了,自然也毫無被忽視的尷尬。玩弄着手心裏的羽葉,輕輕撫摸着光滑的線條,更覺得清秀可愛。
門吱呀一聲開了,我連忙抬頭看,希望門後那個人,不要距離我的期望太遠。
這一眼,太物有所值了,這樣的人物當設計師,真是天理難容啊!
他完全就應該是模特才對呀!
眼前的帥哥不光具有我之前的全部猜想,而且更加清秀,臉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超出譚律兩條街。一張臉白的像是熒光劑過量的紙,更顯的鼻子挺直。雖然沒什麼血色,但勝在眼神清冽,透亮的像兩顆冰珠子。
這樣的帥哥窩在家當設計師,簡直就是為了人民群眾家庭和諧做貢獻嘛。估摸着他要是經常出門,廣大迷戀憂鬱男的妹子們,肯定死心塌地了。
他看着譚律點點頭,轉動輪椅進屋去了,完全沒有看我一眼。可我也沒覺得被冒犯,而是自慚形穢的覺得,人家要是看着我,我會臉紅的……
進了房間,裏面也是素白一片。除了牆上掛着幾張人像之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