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挑眉,「作為兒子,自然是……你是說?」
「可孤怎能同他一般,孤作為儲君,如今又監着國事,豈能做那等小女兒家的模樣?」
她就知道!
毓敏嘆了口氣,
「那你猜還在病中的皇上會是這樣想嗎?尤其還有個痛哭流涕的三阿哥在旁做比。」
以胤礽的性子,方才所言是他真實想法,也會真的這麼去做,
可落在康熙眼裏,便成了不擔憂皇父身體,從而心中存了芥蒂。
「前些日子你事無巨細的請示,已經做的很好了,千萬莫要在最後這節點上,功虧一簣。」
胤礽緊了緊拳頭,應道:「放心,孤知曉該如何做了。」
看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毓敏不由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也!
探望一事等不得,次日一早,
胤礽便帶着胤祉,也沒多帶什麼東西,只帶着貼身太監並太醫院院使王鶴年、院判李慎之,
一人一匹快馬,飛速趕往康熙所在的行宮。
一路上,胤礽面上是在焦急趕路,實則卻在暗中觀察胤祉,
除了同樣一臉的焦灼之色,其餘的,瞧着沒有任何異常,半點不像是心憂皇阿瑪到會哭的樣子。
胤礽心中冷哼一聲,
果然,這小子慣會裝模作樣。
抬手揚鞭,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阿嚏!」胤祉被他馬蹄揚起的塵土糊了一臉,忍不住嘀咕道:「倒是會裝。」
不過僅是一場風寒罷了,可瞧太子這模樣,卻好似皇阿瑪得了多大的重病般。
趁着太醫和奴才們都在後面,胤祉又斜了前方的胤礽一眼,
見他回首看過來,才連忙揮着馬鞭追了上去。
八人跑廢了五匹馬,才趕在日落前趕到了康熙所在行宮。
胤祉下馬時,都感覺雙股顫顫,大腿內側一片火辣辣的燒灼痛感,
自小千尊萬貴的阿哥爺何時受過這樣的苦,當即看胤礽的眼神便不對了起來,
都怪太子!
胤礽可沒功夫理會他,問清皇上歇在哪個殿後,
便掠過門前一眾守門的侍衛,大邁步沖了進去,
普一進門,還沒見着他皇阿瑪的身影,只看到迎上來的梁九功便高呵一聲,
「皇~阿瑪!」
?
不是太子你嚎喪什麼呢?
緊跟在他身後的胤祉被他這突然一嗓子給震住了,醞釀了一路的眼淚就這樣憋了回去。
梁九功也嚇了一跳,手中的拂塵差點沒掉地上,剛想開口說什麼,
就見胤礽已飛一樣掠過他,衝到了床榻邊,抱着皇上的手臂就開始哭,
「皇阿瑪您沒事吧,離宮前還好好的,怎的不過幾日便突然不適?可是底下的奴才伺候不力?」
「兒子知道您一心為戰事操勞,但好歹顧惜着自個身子啊!」
「您這樣,兒子瞧着實在心疼!」
康熙適才喝完藥,原是想睡會兒,但聽侍衛來報太子和老三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想起宮中對他身子情況還不盡知,擔心自己寶貝兒子擔心(特指胤礽),便強撐着精神等了等,
如今見他哭成這樣,病了多日的康熙心中是既欣慰又妥帖,
好兒子,沒白疼!
嘴上還頗為嫌棄道:「好了,朕無事,不過小小風寒而已,多大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胤礽絲毫不聽,依舊伏在他身上賴着不起來。
康熙無奈卻又極為受用的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