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
姜恆正打算倒酒的動作一頓,陷入了沉思。
自己有想法嗎?
當然是有的。
接下來可能要面對安家和於家的針對,還可能要被縣令和縣尉的爭鬥殃及池魚。
如果鐵槍派不講武德,如果安豐也記恨自己,甚至還有可能要面對這個在廣寧縣盤踞了上百年的龐然大物。
如此多的麻煩,自己又怎麼可能只想着依靠舅舅來解決?
那是坐以待斃!
其實,在回家的路上,姜恆就給自己準備好了兩個計劃。
其一是借錢去報考五大派直屬的武館,只要能迅速證明自己的價值,引起主宗的注意並被收錄為主宗弟子,大部分的麻煩都可以迎刃而解。
其二是做比較壞的打算,萬一廣寧五大派聯合起來就是不收自己,那就儘可能的刷名氣,把自己天生神力,過目不忘,悟性極高等特質宣揚出去,同時尋求管振武司的人庇護。
——姜恆以前就從舅舅聶城這裏了解過振武司,這個總管一地武道的衙門也是需要政績的。
比如挖掘出難得一見的武道天才,比如縣裏出了個人榜高手等等,都是可以給提舉振武司事加官進爵的優良政績。
這也就是意味着,只要姜恆主動宣揚自己的種種特殊,就有極大概率得到庇護,甚至還有可能會被保舉進縣學乃至州學。
當然,風險也極大,萬一縣裏庇護不力,五大派是真有可能讓自己「意外」身亡的。
所以,這只能作為萬不得已的備選。
而且,五大派聯合這種情況,也只是做最壞的打算,實際上不太可能發生。
於是,姜恆想了想,把第一種思路告訴了聶城。
聶城聽了之後,臉上立刻浮現出讚賞之色,笑道:「大外甥,你真不愧是讀書的,確實是聰明,這個法子和我給你想的差不多。
「不過,你有一點想錯了,五大派的直屬武館不是每個都適合你,首先鐵槍派肯定不行,其次五通山和大江派與鐵槍派關係密切,也不行。
「這就只剩下了神刀門和踏雪派,可踏雪派向來與世無爭,武館的招生名額極少,不一定會收你,也就是說,其實只有神刀門的武館可以去。」
「呼。」姜恆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笑道,「舅舅你可嚇死我了,還以為這五大派真的同氣連枝,我哪個都去不了呢。」
「那肯定不會。」聶城搖頭笑道,「神刀門和鐵槍派最近在全方位的爭鬥,從商戰到武鬥都有,已經快打出狗腦子了。
「如果神刀門的武館得知鐵槍派可能要針對你,說不定還會免了你的考核,直接錄為武館學徒,不過這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
「嗯。」姜恆點了點頭道,「那樣的話我就只是神刀門用來噁心鐵槍派的,肯定不會用心教導,我還是走正常的考核渠道。」
「這就對了。」聶城一拍桌子贊道,「歷來各種武館最重視的都是通過了考核的學徒,明天舅舅就帶你去神刀武館報考。」
「啊?這麼快」姜恆頓時愣住,想說這錢還沒準備好呢怎麼去報考?
神刀武館雖然比不上三玄、六合、蒼城等遍及天下各州,直屬於十二正宗的武館,但在廣寧縣也絕對是頂尖武館之一。
花銷自然不低。
一年光學費就在兩百貫左右。
就算有州振武司承擔六成學費,也要自費八十貫左右,再加上器材藥材的自費部分,少說要準備一百五十貫錢,才能撐過第一年。
如今姜恆家裏所有的積蓄也不過五十貫錢,堪堪夠三分之一。
就在這個時候,聶蓉忽然端着一碗紅燒肉來到了桌前,向聶城問道:「二哥,這肉香嗎?」
聶城在家裏是排行第二,他和聶蓉原本還有一個大哥,但在當年的景州兵亂里失蹤了,生死不知。
「香,香!」聶城連連點頭,笑道,「妹子你這手藝可真是絕了,望江樓的大廚跟你比都是只會烤鳥蛋的小孩子!」
「想吃嗎?」聶蓉笑道。
「你這不廢話嗎?」聶城說着就要抬手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