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一覺醒來。
江年頭有些昏,不能先睡再做題了,越睡越困。
他仰頭低頭,發現桌上多了一盒檸檬茶。竟然是包裝完好的檸檬茶,吸管都沒咬過。頓時興致缺缺。
下等茶水,不愛喝。
張檸枝已經來了,正趴在桌上睡覺。秋日蕭瑟,涼涼的白金色陽光落在她的髮絲,愈發靜謐可愛。
他起身看了一眼,又盯着看了三十秒。
張檸枝終於忍不住換了一個方向睡,江年終於心滿意足笑着離開座位。放完水,順帶洗了把臉,站在走廊吹風。
他忽然發現,任務面板給的那個技能還是挺實用的。
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身體機能下降,這是自然規律。不僅追追總在過度勞累之後,工作也需要消除疲憊。
放在高三學生身上,倒是意外契合。每天不是累就是困,剛好也成年了,小樹林小酒店也能鑽了。
下午上課的感覺和上墳沒什麼區別,太困了。
走廊上,江年眺望着遠處的樓房,以及更遠處的青木嶺。
青木嶺也稱脫單嶺。
一兩百米的小山嶺,暫且稱得上爬山。應付初次爬山的女高完全夠了,上山帶水,過不去的地方牽牽小手。
登頂了拍拍照,吹吹風,尿尿給把個風。
下山摟摟腰,事情就成了。
要麼說爬山圈子亂呢,沒點身體素質撐不下來。首先排除了死宅和腎虛男,一群帶着荷爾蒙的人頻繁身體接觸。
爬着爬着,上神女峰了。
哈,姐們不好意思,本來口渴想喝水,不小心嗦你嘴子了。
正出神,忽的有人喊他。
一轉頭,陽光正盛的午後走廊,陳芸芸披着頭髮走了過來。她其實也挺好看的,臉型嬌俏,典型的南方妹子。
「在幹嘛呢?」
江年本想說句騷的,但還是收住了,太抽象會被人認為是傻逼。
「剛尿完,吹吹風。」
「哦哦,我還以為你在看樓下妹子呢。」陳芸芸自然而然站他旁邊,洗頭水的香氣被陽光暴曬,一點點瀰漫開來。
「我不看妹子,因為我這人臉盲,分不清美醜。」江年笑嘻嘻,「比如張檸枝和班長,我就分不出誰更漂亮。」
「那加上我呢?」陳芸芸好奇問道。
江年哈哈哈笑了,沒回答。
「你真不是人啊!」陳芸芸錘了他一下。
江年沒躲,笑得更歡了。
「哈哈哈,哥們只是臉盲,又不是眼瞎。」
「你!!」陳芸芸真破防了,連續伸手去掐他,被後退幾步躲開了,不由氣道,「江年,你是真討厭啊。」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江年又走回去了,「芸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麼漂亮還披頭散髮的,整這些小心雞。」
「什麼啊,中午回宿舍洗了頭,頭髮沒幹怎麼扎。」陳芸芸快氣死了,「等會就紮起來了,再說也沒老師。」
咔嚓,江年順勢掏出手機拍了一張。
「我拍了,現在發給老劉舉報。」
「你別!快刪了!」陳芸芸急了,去搶他的手機,手短橫豎拿不到,「江年你這人怎麼這樣,快給我。」
孫志成上樓就看見兩人在班級走廊門口追逐打鬧的一幕,差點心臟驟停,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日防夜防,一連兩天都沒事,突然來了一下狠的。
他的心在這一刻墜入谷底,嘴唇無意識的顫抖着。
下午兩點,秋日的陽光打在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心裏像是扎進了一把鈍匕首,將惴惴不安蠕動的血肉全都撕開。痛苦在一瞬間瀰漫全身,無力感墜地。
可他清楚自己連醋都沒資格吃,只能壓下不該有的情緒,繼續往前走。
他們打鬧的笑聲落入耳中,宛如針刺。心裏很難受,仿佛一塊大石頭堵住了胸口,完全不想聽不想看。
進教室門的那一瞬間,他差點心酸差點掉眼淚,好在克制住了。
回到座位,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