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年齡約莫四五十歲,衣着整潔的男子隨着前去通報的護院匆忙趕了過來,一瞧那身打扮,想來應該是陳家的管家了。
還好,來得不是陳小魚!
我不禁暗自鬆了口氣。
只見這人快步走了過來,打量了我們片刻後,急忙躬身行了一禮,一臉和悅的說道:
&不知是幾位駙馬爺大駕,請恕憨仆眼拙,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則個!」
&你竟識得我們幾個?」
二駙馬穆宴劍眉一蹙,有些好奇這管家居然如此有眼界。
&的是陳員外的管家陳福,陶朱商人,練得便是這眼力勁兒,若是連這京城的富貴老爺們都不識得,如何能在京城立足啊!」
這叫陳福的管家倒是生了一張剔透嘴玲瓏心,幾句話便讓幾位駙馬爺心裏受用得緊。就連我這心裏也忍不住嘀咕着,這陳家出來的人兒,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輩了。
見人家禮也賠了,還笑臉相迎,款待熱心,穆宴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免得落下個仗勢欺人的罵名,語氣也緩和了些,言道:
&說這京城各大商會會長雲集於仙鶴樓推選新一任商會會首,我們幾個都是來湊個熱鬧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榮幸入得仙鶴樓中與諸君共襄盛舉啊?」
陳福忙躬身又行了一禮,恭敬言道:
&位駙馬爺哪裏的話,幾位爺這般貴客一般人想請都請不來,若不嫌棄,請隨陳福入仙鶴樓,好生招待着,以盡地主之誼。」
說完,忙退到了一邊做請字狀,真可謂是給足了幾位駙馬爺面子。
穆宴頓時心情大好,向陳福投以寬贊的眼神,笑着言道:
&陳管家客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微微拱了拱手,向我們幾個使了個顏色,便大搖大擺地往仙鶴樓那去了。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三駙馬嵇穅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同四駙馬劉季一道,也笑着跟了上去,我向那陳管家抱拳行了一禮,好言道:
&謝陳管家了。」
&里的話,大駙馬請!」
得我以禮相待,陳福也顯得更加有禮,邀我一道入仙鶴樓。
聽到他喚我『大駙馬』,我微微有些驚異,看起來我還真是頗為溫文儒雅,所以別個一見便能認出我是『大駙馬>
別有有意的笑了幾聲,便隨着陳福一道入了仙鶴樓。
仙鶴樓不愧是京城的名樓之一,無論是構築結構還是裝潢修飾,都十分大方而又彰顯氣勢,內部華美卻又不失內斂。
兩層樓高的浮雕式建築,一層寬敞大廳中央設有寬大雕花弄影蝶舞台,供人賞歌舞悅心事,四周桌椅便可坐上百來號人,呈眾星拱月之勢。
而二層則是雅閣廂房,格外精巧別致,酒桌與靠背扶手軟榻都是上等梨花木所制,桌上焚一暖心香爐,一縷清香與百花齊放隔物屏風相互映襯,整潔而又不失典雅,十分宜人,一看便知是招待有身份之雅客貴賓所在了。
入了這仙鶴樓聞得人聲鼎沸,便知參與這場盛會之人絕不在少數,在陳福的帶領下,我們四個越過了滿座賓朋熱鬧非凡的一層,直接往二層雅間去了,臨了拍手叫好之聲還不絕於耳。
我有些好奇的往那樂舞台上瞟了幾眼,恰好看到一位身形婀娜的舞姬一曲剛罷,正收回舞袖欠身福禮,台下是一片喝彩鼓舞之聲。
真不愧是富商之家,這些請來台上獻舞獻歌的歌舞伎們,想來不是富商家中花重金培養起來的,便是京城花樓秀舫千金一擲相邀而來添杯助興的,個個都是大手筆,不計金銀,只圖歡快。
一想到這層我就不覺有些憂心忡忡,只盼着我們家那位公主殿下不要也跟着來參合這等熱鬧就成了!
這才上得半樓,便聽到有人不斷議論着舞台上新出現的那位臉上遮着面紗的翩躚琴姬,滿聲驚呼間便直道出此女乃是醉仙樓頭牌琴姬素竹姑娘!
我腳下踉蹌,整個人都險些從樓梯上滾落下去了!
什麼?醉仙樓的……素竹姑娘?!
胡說,胡說,胡說,胡說,胡說……
片刻間我腦中充血,眼睛發紅,泛出將吃人的目光來,一把衝下樓去拼命往人群里擠,想要親眼
131.江南獨秀,寒木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