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貴妃根本就不在意,眼皮懶懶地掀起來,隨後吹了吹宮女剛給她染的指甲:「一個奴才,打了就打了,怕什麼?難不成皇上會為了宸才人來找本宮的麻煩?」
有了蔣貴妃這句話,九月就放心多了,同時氣焰更加囂張起來。
這後宮只要是她們主子看不順眼的妃子,她都可以打,反正主子會保她的。
沈時鳶再度被皇上寵幸之後,後宮眾人才驚覺,蔣貴妃病了的這半個月,除了十五那天皇上去了坤寧宮陪皇后娘娘,再沒寵幸過旁的妃子。
蔣貴妃的病剛好,皇上就去了玉芙宮。
她們哪有資格看宸才人的笑話啊?
她們才是最大的笑話。
蔣貴妃已經許久不來給皇后請安了,但這也並不妨礙她打聽到九月的去處。
芍藥是蔣貴妃最喜歡的花,如今御花園裏特意為了貴妃娘娘而栽的垂枝芍藥開得正艷,九月每日都要來采一束回去,哄蔣貴妃開心。
沈時鳶搭着妙霞的手,扭頭對臉上戴着面紗的春桃道:「一會兒你可別慫,本宮讓你打你就打,不要猶豫聽到沒?」
「可是,奴婢怕萬一貴妃娘娘知道了,會連累主子你」
「本宮不怕,讓她儘管來找好了。」
沈時鳶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道:「打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以為你是好欺負的嗎?」
她位份雖低,奈何皇帝寵她呀!
恩寵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否則蔣貴妃又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皇后娘娘?
春桃眼中有掙扎,有淚意,最終在沈時鳶和妙霞鼓勵的眼神下化為堅定。
等到了御花園,沈時鳶朝妙霞點點頭,自己站在柱子後,隱藏了身形。
「這芍藥可真好看。」
妙霞拉着春桃,一路小跑到垂枝芍藥的下方,還不等春桃阻止,就已經折了兩支下來,喜滋滋道:「明兒咱們就用這花給主兒當鬢邊花,鬢邊芍藥,主兒一定會喜歡的。」
「放肆!」
一道怒喝聲響起,嚇了妙霞一跳,但回頭看見是九月和長春宮另外一個小宮女,便沒有動作。
她太鎮靜,看上去一點也不怕,九月面色更陰沉道:「看來宸才人被我們娘娘教訓了一次還沒長記性,這垂枝芍藥是皇上特意為我們娘娘種下的,她一個小小的六品嬪妃也敢不經娘娘同意來採摘這芍藥,今日我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是學不好這宮裏的規矩了。」
她走過去就抬起手,要扇妙霞的巴掌,卻被早已有準備的妙霞抓住了手腕一推,連連後退,險些摔倒在地。
「同樣都是主子們的貼身宮女,九月姐姐倒是好大的氣派,對咱們說打就打,這也是貴妃娘娘給你的特權嗎?」
九月還是第一次被宮女這樣頂撞,周圍行走的宮女太監,都放慢了腳步,豎着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自覺丟臉的她氣紅了臉:「大膽奴才,我這是替貴妃娘娘教訓你,你竟敢還手?來人,給我按住她。」
「本宮看誰敢?」
一臉怒容的宸才人從長廊下,腳下生風的走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打在九月的臉上,高傲地抬頭道:「就算本宮是小小的從六品宸才人,也不是你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有資格評論的。如此囂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貴妃娘娘親臨呢!」
九月捂着臉瞪着沈時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裏的不服和憤慨,心裏怕是已經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宸才人,奴婢就算是狗,也是貴妃娘娘的狗,你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嗎?」
「噗嗤~」
沈時鳶捂嘴笑起來:「本宮第一次見有人樂意做狗的,打狗是要看主人,但狗主人忘了給畜生牽狗繩,咬了本宮的人,本宮打回去,難道狗主人還能殺了本宮不成?」
「你」
「你什麼你?」
沈時鳶一腳踹在九月的膝蓋上,痛得她跪了下去:「見了本宮也不下跪行禮,本宮看規矩沒學好的應該是你。春桃,給本宮打。」
「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在御花園裏響起,九月先是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