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誤解

    謝珣這幾日雖在宮中養病,但也一刻不得閒,帶病處理各種公務。

    且盜銀案正查到關鍵處,但戶部侍郎李新吾貪贓的庫銀卻和查到的賬目對不上。

    有一筆賬李新吾也說不清楚,說是當初融了五百萬兩的庫銀兌成了銀票,但是這五百萬兩的銀票中被查出有三百餘萬兩的銀票是假的,也就是說,仍有三百餘萬兩不知所蹤。

    大理寺的人查來查去,也查不到這筆銀子的蹤跡,開始懷疑或許是侍郎府中有內賊,暗中用假銀票換走了真的銀票。

    謝珣不由想到了那晚暗衛所說的,在密室中遇到的那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

    很有可能,那便是盜取銀票的內賊。

    但那黑衣人的蹤跡也無從查起,近幾年來各州上報的懸案之中,也有幾宗懸而未決的盜竊案,所涉數額都頗為巨大,不曉得是一人所為還是多人作案,叫各州府衙門都頗為頭疼。

    喉嚨一癢,謝珣低聲咳了起來,連喝了兩杯茶水也壓不下去,水壺已空,正欲喊林空進來添茶,外面剛好傳來敲門聲:「殿下,妾身煲了盅銀耳百合湯,有潤肺止咳的功效,殿下可要用一些?」

    咳嗽一時止不住,謝珣便沒有拒絕她的好意:「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姜荔雪捧着托盤走進來,光影交疊中,她身上罩的輕紗像攏了一團雲霧,輕盈地走了進來。

    因着一前一後傷病,即便同在屋檐下,兩人已有十日未曾見過。

    除卻前日她命人送來一道薑湯,再未見她前來叨擾。

    竟有幾分不適應。

    咳意更甚,牽連着他執筆的手腕不穩,在紙上抖出一個墨團來。

    姜荔雪見他咳得厲害,便立即盛了一碗湯給他。


    湯涼得透徹,銀耳百合也失了脆爽的口感,黏黏糊糊地糊着嗓子,謝珣勉強喝下一碗,喉嚨的不適倒是好轉許多,咳嗽也暫時壓了下來。

    姜荔雪便又盛了一碗,帶着幾分討好的語氣:「殿下不嫌,便多喝些吧。」

    「有勞。」他瞧瞧桌子,示意她擱在桌上,客氣而疏離的語氣,帶着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他落筆寫完最後一個字,才將第二碗湯喝下。

    「孤風寒未愈,不想傳染於你,你先回去吧。」

    若是以往,他說這樣的話,姜荔雪定會溫溫順順地行禮退下,並不多做逗留。

    但今日她有事要與他說,所以即便他話里話外已經明明白白地要趕她走,她還是厚着臉皮道:「妾身留在這裏陪殿下吧?妾身有」

    謝珣掀眸看了她一眼,對她這般反常的表現不免有幾分訝異,不等她把話說完,便冷下臉來拒絕:「不必,孤處理公務,不喜有人在旁打擾。」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荔雪恨不能轉身就走,可想到想到姜家,想到兩位姐姐,想到自己以後的自由,她咬了咬唇,決定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那件事情說出來。

    目光掃到他手邊的端硯墨汁將盡,她便主動過去幫他研墨:「殿下,其實妾身今日過來,是有事想同殿下說」

    謝珣見她執意要留下來,心中約莫也能猜到她的意圖。

    前兩日東宮侍衛向他稟報姜老夫人帶着三房夫人來東宮探望姜荔雪的時候,他就猜到姜家定然想要試圖通過姜荔雪向自己求情。

    果不出他所料,眼下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便親自下廚做湯來討好他了。

    「如果你是為了你祖父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濃長的眉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一陰影,病氣未消的臉上多了幾分沁冷的霜意。「法不阿貴,繩不撓曲1,是非罪錯,皆由大理寺來論斷,孤不會因你的三言兩語而左右大理寺的決斷,你也莫要干涉此事了」

    這個道理姜荔雪自是懂的,所以她也沒有寄希望於他會對祖父法外開恩:「殿下,祖父有負聖恩,妾身也無顏再侍奉殿下,今日特來請殿下准許妾身卸去良娣之位,離開東宮,皇后娘娘那邊,妾身也會同娘娘解釋清楚的」

    她邊說着,邊悄悄去打量他的神情。

    桌上的銅爐緩緩的吐着雲煙,躍動的燭光中,他雙眉沉沉,湛黑的眸子凝視着她,透出一股冷冽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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