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顧問,不是叔瞧不起你,別的活你懂,這個你不行。
你可別在這兒轉悠,萬一等會兒點炸藥,傷着你可咋整?」
有個歲數大的老工人,抬手就要往外攆許世彥。
「叔,我就是聽說今天放炮炸樹樁子,特地過來看看。
這玩意兒太危險了,確定炸藥都安裝好了麼?用不用再檢查一下?」
許世彥說着,就想往場子裏走。
「哎,哎,許顧問,你幹嘛呢?別搗亂行不行?
我們這都是多少年放炮的老手了,這點兒事還不會麼?
炸藥都裝好了,馬上這裏就清場,你可別進去啊,進去太危險,傷着你可咋整?」
幾個人伸手,把許世彥攔住。
「不是,叔,我真的是擔心,你們確定都安裝好了麼?
這個可不是鬧着玩兒,再有經驗也不能大意。」許世彥被攔住不能進去,有點兒着急。
「哎呀,你就放心吧,小小年紀的咋這麼磨嘰呢?我在參場上班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許顧問,不是叔在這吹。
你要說是別的事情上,你可是有點兒本事,但是放炮這上頭,在一參場,我大老李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那老工人拍着胸脯,萬分自豪的保證道。
「小年輕兒,你要學的東西還多呢,別看你是啥七級技術員,在參場,你那點兒本事還不夠看。
行了,這頭的事兒就不用你管了,趕緊離開場子,我們這邊兒馬上就要點火了。」
那個大老李擺擺手,示意其他幾個人,趕緊把許世彥整出去。
許世彥記得,上輩子聽韓文忠說過,八三年,參場放炮崩樹樁子的時候,出事了。
有一處炸藥點燃後沒響,工人以為是雷管或者導火線沒接好,就去扒那個土。
實際上,是因為導火線被樹根別住了,燒到那裏慢了點兒。
工人這一扒不要緊,土鬆動透氣,導火線燒得快,炸藥響了。
扒炸藥那人當場被炸死,據說腸子都炸飛了,旁邊的人也受了輕重不一的傷,算是嚴重事故。
許世彥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上來看看,萬一真的有問題,說不定能救人一條命。
要不然,真出了事,這可是重大事故,誰家攤上這樣的事,日子就不用過了。
可這些人橫扒拉豎擋的,就是不讓許世彥過去檢查。
而且這些人的態度,並不是嫌麻煩,是帶着點兒輕視,感覺就是看不起許世彥。
許世彥知道,自打他來了一參場當技術顧問,挺多工人都不服氣。
那些人瞧着許世彥年紀輕,卻領七級技術員工資,都覺得他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
不知道咋整出來個啥參地肥,這就當個寶了,還跑來一參場當啥技術顧問。
年紀輕輕能有多大本事啊?給他們這些幹了十幾二十年的人當顧問?
對於這些,許世彥倒是沒生氣,別人質疑他也正常。
畢竟初來乍到,還領着高工資,人家看他不順眼都能理解。
面對質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做出成績來,用實力證明。
所以從上班第一天,許世彥就憋着一股勁,必須做出點兒成績來。
可不管哪一樣,都不是三天五天能見到成果的,他需要時間。
不過今天他是一番好意過來提醒,這些人卻帶着偏見看他。
許世彥也有點兒上火,索性不說了,跟着眾人撤到安全線以外,
這邊,眾人撤離到五十米以外,有人揮動手裏的紅旗,給對面信號。
另一邊,有人開始點燃導火線。
這個放炮炸樹根吧,有時候是單獨一個,也有時候是一起放好幾個,主要是看樹樁的密度。
離着近的,就一起,離着太遠,那就只能單個來。
不管是單個還是幾個一起,都得預留出足夠導火線,要是一起,就先點燃的留長些,後點燃的稍微短點兒。
導線長度,以點燃後,人最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