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的話,讓眾人又吃一驚。
「幹啥?去醫院?還去通化醫院?老三,你有錢燒的吧。」
又是許世先第一個開口,他看着弟弟,一臉的不可思議。
「誰聽說過女人懷個孕,還得去醫院檢查的?」這年月的人,根本不注重這方面。
「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咱媽生了咱六個,你大嫂生了仨,你二嫂生了倆,就沒一個去什麼醫院的。
老三你要嘚瑟到天上去啊?還去通化醫院?去一趟醫院得多少錢,你知道麼?」
許世先覺得自己是長兄,有必要跟弟弟說道說道。
許世彥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花多少錢我樂意,又沒花你的錢,你急什麼?」
一句話,就把許世先噎了個夠嗆,張着嘴不知道該回什麼。
「老三,怎麼說話呢你?你大哥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丈夫被懟了,薛秀林自然不樂意,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樣子,大聲道。
「可別,我都多大的人了?結婚娶媳婦,馬上要當爹了,啥好啥不好,我自己明白。」
許世彥可不慣着,連理都沒理那些人,徑自將人參重新包起來,裝到背囊里。
「媳婦,走,咱先回家去,我收拾收拾,咱倆今天就去通化,正好把兩棵參賣了。」
許世彥沒那個心情跟這些人扯皮,媳婦和孩子最重要。
蘇安瑛還有點兒懵,但是她聽丈夫的話已經習慣了,許世彥讓她幹啥,她就幹啥。
反正她在這邊也沒什麼東西,兩件衣服洗了在外面掛着呢,出去順手摘下來就行。
於是,兩口子劃拉劃拉,把東西背上,就在眾人愣怔怔的目光里,出了許家。
等許世彥兩口子走了,屋裏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媽,你看看老三那個德行,他現在眼裏還有誰啊?」薛秀琳一臉的不高興,扯着嗓子嚷道。
「不就是兩棵棒槌一個黑瞎子膽麼?他有什麼可牛哄的?好傢夥,這錢還沒到手呢,就好像這個家裝不下他了。」
薛秀琳這話,簡直酸的快跟醋缸差不多了,兩千塊啊,誰不眼饞,誰不酸?
周桂蘭坐在炕上,目光在屋裏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嘆口氣。
「得了,老三既然已經分家出去另過,我也管不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兒大不由娘,管那麼多惹人嫌。
「你們要是看着老三家的日子眼饞,那我跟你爹商議商議,等今年冬天老四結了婚,你們也分出去單過。」
周桂蘭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兒子兒媳那點兒心眼兒,看的清清楚楚。
算了,樹大分枝,兒女都大了,不可能一輩子留在身邊,該分家就分,省得一天天鬧哄哄的不消停。
周桂蘭這話一出,薛秀林魏明榮妯娌倆可就高興起來,眉梢眼角都帶着笑了。
「媽,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可沒說要分家。
咱家這樣就挺好的,我們可不是瑛子,不愛跟老人一起過。」
哪怕心裏再高興,也不能露出來,還得說點兒中聽的表表心跡,順道踩別人一腳。
周桂蘭哼了一聲沒說話,只動手將許世彥留下的東西收拾了,鎖進柜子裏。
「媽,那黑瞎子油你放起來幹啥?留着中午燉豆角吃唄,好長時間都沒見油水了。」
瞧見婆婆鎖柜子,魏明榮急了,別的鎖起來也就罷了,那油拿出來燉菜吃多好?
「就你會吃是吧?我不會?那黑瞎子油打餅,十冬臘月扔在外面,餅都不帶硬的。」
周桂蘭瞪了二媳婦一眼,這就是個吃貨。
「老爺們兒冬天上山撿柴禾、拉木頭,留着打餅給他們帶飯的,你還燉豆角?想的美。」
老輩人都是這樣的做派,有什麼好吃的,必須先緊着男人。
那倆兒媳婦聽見這話,都撇撇嘴,她家這個婆婆,太摳門兒了。
趕緊分家吧,分家了她們自己過,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且不說許家那邊眾人心思浮動,只說許世彥,領着媳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