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片刻之間,禁軍來了又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雲彩,但帶走了一群紈絝。
而王府門口聚集的勛貴宗親老貨們卻懵逼了。
王府禁軍在他們面前玩了一出閃現,帶走的是紈絝,卻完全將他們無視了。
咋地,老夫不夠資格被你們帶走嗎?
哎?老夫為何攀比這個?
不管什麼緣由,一群紈絝在他們眼前被活生生帶走,這事兒不能裝作視而不見,畢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朝中同僚子弟。
「快,快派人告之那些小混賬的府上,就說楚王府禁軍把他們的兒孫綁了!」勛貴宗親們急忙吆喝。
報信的人派出去後,勛貴宗親們互相對視,然後又盤腿坐在王府門前,指着牌匾繼續罵街。
當然,罵得還算文雅,只涉及楚王父子,對楚王的父母和祖宗絕口不提。
楚王趙顥,他爹是英宗趙曙,再往上溯,他曾曾祖父是太宗趙光義,敢罵一句試試。
楚王府的西北牆下,有一道窄門,平日供餿水廚餘進出。
窄門內有一間小瓦房,是王府堆積柴草雜物的。
此刻的小瓦房內,一群年輕紈絝瑟瑟發抖,驚惶地看着面前列隊肅立的禁軍。
一名紈絝忍不住道:「諸位軍漢,可要想想後果,我等皆是勛貴之後,若出了事,楚王和世子都保不住你們,勸爾等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禁軍仍舊肅立,無人出聲。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壓抑恐怖的氣氛,一名紈絝突然嘶聲吼道:「我乃東陽郡公之孫趙雙征,有種你們便打死我!」
說完暴起身形,朝外面衝去。
身影甫動,站在門外的陳守猛地一腳踹來,這位名叫趙雙征的紈絝身軀倒飛,像年畫似的貼在牆上。
陳守冷着臉走進屋子,平靜地道:「世子馬上就到,爾等肅靜。誰再敢無禮,末將可要下重手了。」
從王府門外到這間瓦房,三名紈絝被收拾了。
其餘的紈絝終於意識到了危機,不敢再挑釁。
良久,一道身影走進瓦房,禁軍將士紛紛按刀行禮。
趙孝騫站在瓦房內,一一打量面前這群年輕的紈絝子弟,表情沉靜如水。
紈絝們也在看着他,眾人的目光很震驚。
都是混跡汴京的膏粱子弟,楚王世子他們當然是認識的。
但是他們印象中的趙孝騫,是一個懦弱膽小,見到生人就低頭躲避目光的慫貨。
曾經的趙孝騫,就是因為這種性格,才會被汴京城的紈絝們取笑,嘲諷,甚至拿他打賭玩樂。
而今日,這位楚王世子成精了嗎?居然敢下令拿他們。
直到此刻,紈絝們仍不敢置信趙孝騫能幹出這件事。
一名紈絝遲疑了一下,上前兩步冷哼道:「世子,今日是你下令拿下我們的?」
趙孝騫含笑點頭。
「你瘋了?知道後果嗎?你縱兵行兇,打殺折辱勛貴之後,鬧上朝堂,伱們楚王府上下都要被問罪!」
趙孝騫嘆了口氣,千年前的炮灰也是這調調兒?太令人失望了。
在這種絕對劣勢的境況下,聰明人都懂得閉嘴,靜觀其變,以待時機,而不是不知死活地逞強鬥狠。
於是趙孝騫出手了,抬臂猛地一揚,啪的一聲脆響,一記耳光狠狠扇在說話這人的臉上,扇得他一聲慘叫,耳朵嗡嗡作響,一時竟失聰了。
趙孝騫扇過耳光後,不停地甩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手掌也很疼。
其餘的紈絝見趙孝騫一言不發便出手,頓時被嚇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識時務者為俊傑,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能再放狠話了,先自保再說。
紈絝不是蠢貨,事實上他們大多數都是聰明人。
屋內一片寂靜,趙孝騫甩了甩手,終於開口了。
「諸位,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眾紈絝忙不迭乖巧點頭。
趙孝騫也滿意地笑了,道:「既然諸位態度如此端